宋青儿走了以后,江氏就上炕从柜子里拿出被褥开始铺被,这次她只是铺了她自己的,把宋文山的被褥扔在炕头,自己则是铺在了炕梢。
宋文山见江氏天还没黑透就换上了,宋青儿给她做的睡衣,钻进被窝躺下了。
还没有给他铺被,心知江氏是生他的气。
他有心哄她,又有些下不来脸,就蔫声蔫气的道:“炕梢冷,往这边点睡!”
“不用你管!”江氏只是将头埋在被子里,并不看他。
“晚上没吃饱吧?要不……”
“不用你管!”
得,看样子今晚这气是消不了了。
宋文山没办法,只好自己脱了鞋上炕,将被褥铺好。
又看了一眼缩在炕梢的江氏,不忍心她后半夜受冻,就过去拖住她的褥子,给她往炕头这边拽了过来。
江氏却并不领情,又起来,将被褥拖了回去。
“现在炕刚烧完,炕梢瞧着热乎,等下半夜就凉了,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这个时候在大山里面受了风寒,又因为病情严重,出不去看病就死了的,还是大有人在的。
见江氏并不搭他理他,宋文山也学江氏把身子背着她躺下了。
过了一会儿,见江氏睡着了,就又把她的连褥子带人的挪到了炕头来,嘴里小声叨咕着:“我还治不了你了我!”
第二日,赵景尧吃过早饭就又来宋家学习,宋青儿把李春芳也叫了来一起学。
≈
一晃赵景尧已经在宋家学习了一个来月,山上的雪也开始融化,村里的土路因为雪化了,就变成了泥泞小路,更是难走。
高玲儿的弟弟高富贵听说了赵景尧每天都去宋家学习的事,就回家对王桂香说了。
高大山和王桂香一合计,就一起来到了宋家,恳求宋文山也教教他家高富贵。
“这富贵不是在赵夫子那学堂上学吗?你们怎么把他送我家来了?”宋文山一脸茫然的问道。
“这不是赵景尧说在你家识字呢吗,我寻思你这里肯定比赵夫子教的好啊,所以就想给他送你这来,你放心我们不像赵景尧白用你们的笔墨,我们交钱……”
“这万万不可,我怎能抢了人家赵夫子的饭碗?再说,这景尧也不是我在教,而是和我家青松他们几个一起连玩带学的,不甚认真。”
宋文山没等高大山说交多少钱,就出言打断了高大山的话。
这村里总共也不大,怎么能开两个学堂,再说如果他开了学堂,谁还会将孩子送去赵夫子那呢?
毕竟一个是状元,一个只是秀才!
“宋大哥,你就办个学堂呗,也算是为咱们靠山村造福了。”
王桂香笑着说道:“你看那赵石仁的小日子过得多舒坦,你有这些本事,还何苦出力气做活呢,那做家具可没有当夫子体面,挣的多呢!”
自从王桂香要把侄子介绍给赵红梅,被李秋萍给毫不客气的撅了以后,王桂香心里就一直咽不下这口气。
但想到孩子还得去赵石仁那学堂上学,也拿李秋萍没有办法。
如果宋文山肯开设学堂,那肯定全村的人家,都得把孩子送宋家来,就算学费贵些,那心里也觉得值。
到时候那赵家没有人去,还指望什么挣钱?
到那时她倒要看看那李秋萍以后还怎么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