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关系,”他说,“在我的茶席上,没有世俗身份。”
“这里也是你的茶席吗?”
“只要我在的地方,哪里都可以是茶席。”
“你居然在你的茶席上做这种事。”琉璃子故意做出厌弃的表情。
“我会成为醍醐家不得不认真对待的可怕男人,然后堂堂正正把你娶回家。”他认真说。
琉璃子笑了出来:“事到如今,你还这么想吗?你上次那么玩,我们全家……不,包括其他家族,也都把你当做洪水猛兽了。”
两人亲吻了一会儿,千临涯摸到她的肌肤开始变得冰凉起来,于是把她抱到了那个床垫上。
“今天看到你时,那种感觉又回来了,”琉璃子说,“从内心向外散发出颤抖,想要被抱,想要拥有你全部体重的那种感觉。”
“我也是。”
“可以还给我吗?”琉璃子说,“我觉得,我好像被你又夺去了什么东西。”
“即使那么不方便,也还是想要回去吗?”
琉璃子的眼眶慢慢浸湿起来:“请还给我。”
“就算很麻烦,很讨厌,也是我的一部分,是我不可分割的部分,是你喜欢上我的时候,我拥有的部分。”
“所以,可以还给我吗?”
千临涯伸手抚摸她美丽的脸庞。
“对不起,先前让你不完整了。”千临涯说,“我不该那么做的。这就重新让你完整。”
“轻一点。”琉璃子双手紧紧捏着拳头,放在胸口,似乎在象征性地守护着最后的什么,一边小声说。
因为这副样子很萌,这么萌的琉璃子,他还是第一次见,所以他差点整个身体都软了。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建造这座鹿鸣馆的人,也有汉诗功底,是个雅人啊。”千临涯挪开脸,努力用正经语气说。
“所以你隔着时空应和,是为了赞叹我的祖先,以此讨好我?还是说想在我面前显摆?”
“都不是,”他说,“我只是突然产生了一个很污秽的想法。”
“嗯?”
“倒是很应景啊。”他嘴边露出一个邪邪的笑容,因为过于英俊的脸庞,不仅不讨厌,反倒令人着迷,“待会儿,如果你发出呦呦鹿鸣声。”
后山上,二十日月的更待月,月光变得更莹润起来。
沉浸在朦胧、暧昧的月光中,树枝的影子相互交叠、摩擦着,发出“沙沙”声响。
宿鸟被惊动,发出“嘎”的叫声,拍动翅膀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夜晚中,显得更加响亮。
起风了。
风中,两株刚刚抽条的嫩枝,高高冲着天空,末梢蜷曲着。
它们不堪经受突起的夜风摧折,被裹挟在风里,摇晃、颤抖着,摇摇欲坠。
远方似有鱼人的轻吟,断断续续,夹在风中传到这里。
莹润的月光破开云层,发出更加明亮的光芒。
干脆利落的一道月面曲线,包裹着饱满鼓胀的月光,几乎要把黑天鹅绒似的天空撑破。
树叶在风中互相拍打,发出零落的声响,月光投下的摇曳枝条和叶子拉开的长长影子,疯狂地颤抖摆动着。
也许人的一生中,终究将成为羁旅之人。琉璃子此时就是这种感受。
穿过天窗的月光,洒满屋梁,只在地板上照亮了一个小方块,倒显得四周更加黑暗。
她感觉自己投身到了无垠浩瀚的宇宙中,四周是一成不变的星空。
她很孤独,孤独到眼角渗出泪水。越是孤独,就越是愿意靠近身边唯一的温暖。
她觉得自己像个旅人,随波逐流的旅人,就像席勒的诗一样:
终于到了大川旁,它滔滔流向东方;
我泰然信赖波浪,霍的投入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