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明天是周六,那么,下星期见了。”
互相打完招呼,两人转身相背,互相朝着相反的方向前行。
千临涯往前走着,开始思考先去菊池家还是先去夜跑,脚步逐渐轻快起来,却又想到刚才清水刹那的不对劲。
清水刹那抬起头,月光下,乌黑的睫毛显得更长,明亮的眼睛里有一轮闪闪弯月。
“喂!”
清水刹那猛地回过头,白色马尾辫的发梢在路灯和月光的交映下划过一道圆弧,双手背在背后,刚才叫住千临涯用力过猛似的,身体微微前倾。
千临涯回头转身看着她,满街霓虹为她闪耀不止。
“嗯?”
“照幽斋,你只会‘嗯’来‘嗯’去的吗?”
千临涯摊开双手,不知道该说什么:“你叫住我,就为了找我的茬?”
“我说,你今天也不送我吗?”
“就为这事啊。”
千临涯揉了揉额头。
“送,送。”
千临涯小跑几步,跟到清水刹那的身旁。
今天要是再被她抓住机会,拍一张照片发在推特上,说什么“又和照幽斋一起赴晚宴了,他今天又没送我”,那和她的关系就怎么都洗不干净了。
清水扭过脸,给他留下一个后脑勺,也加快脚步,看不到脸部表情。
“送到车站就好啦!”清水刹那说,接着,又解释道,“别看我这样,其实我晚上也有点怕的。”
“对,昨天晚上算我考虑不周,”千临涯说,“今天给你送到你家。”
“送到我家就不必了。”
“送到你家。”千临涯装作坚持的模样。
清水刹那警惕地看他,双手放在胸前:“你想对我干嘛?”
“送送你嘛。”
“不用了,我开始有点怕你了。”
“别怕,保证完好无损送到家。”
“嘶——好可怕!你别这样笑!”
两人开始开起玩笑来,刚才的尴尬氛围一扫而空。
“说起来,我还没谢你。”清水刹那一边走一边说。
“谢什么?”
“你在茶会上帮我挡了几个交杯酒啊。”清水笑着回头看他。
“那算什么……”千临涯做出一个JOJO立,“老千家,代代都是绅士。所以之前只是顺手而为,不用在意,如果非常在意,请给我打钱。”
清水无视了他最后一句话,说:“那天你强吻我的事,就算啦,跟这次你帮我的事互相抵消了。”
“这之间能相互抵消吗?”千临涯盘了一会儿逻辑,感觉没有对应关系,“难道不应该是,你帮我摆脱警察那件事,和这件事抵消?”
“那件事上我对你的恩情,靠帮挡几个交杯酒可还不完,”她说,“我还要留着慢慢收债。”
“随你高兴啦。”
“还有,这次你跟我喝了交杯酒的事,”清水刹那的脚步有点放缓,好像想把刘海拉下来挡住脸似的顺起了头发,“你知道么?在中国,交杯酒是只有新婚夫妇才会喝的。”
“知道啊,”千临涯不在乎的说,接着庆幸起来,“幸好是在日本。”
“……”
到了车站,两人站在站牌下,千临涯往街那头看看,一辆电车正在缓缓驶来。
“说起来这几天运气还真是好。”千临涯喃喃自语道。
他一般自己搭电车,都要等好久,所以不喜欢搭车,要去什么地方都是很奢侈地乘出租——当然,现在濒临欠债之后,这种奢侈举动就很少了。
清水刹那挽了挽头发,用谈重要话的口吻说:“照幽斋,之前我不是说了吗,要帮助你的恋情,你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