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属于她的那个露天教室里。
“完了,这下完了。”伊万哭丧着脸,“就差两三天了,我...我...”
眼看着这个小家伙就要哭出来,卫燃忍不住问道,“那顶帽子很特殊?”
“我们这里只有一顶军帽”
伊万伸出个发皱的手指头,带着哭腔说道,“只有表现最好的才有资格戴那顶帽子,而且只有戴满了一个月,才能正式成为侦查员,我...我就差两三天了,我...”
“要不然我帮你要回来?”
卫燃哭笑不得的问道,这事儿说起来主要责任自然是伊万管不住自己的嘴,但自己怎么着也得有一小半的责任。
“没用的”
伊万抹了抹眼泪,“就算是斯拉瓦大叔去求都没用的,这是一开始就定好的规矩。我...我...”
“或者去和吉安娜老师道个歉呢?说不定她会原谅你的。”卫燃干巴巴的给出了一个苍白的建议。
“一样没用的”伊万紧紧的抿着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但那张小脸上已经写满了伤心和悔恨。
无奈的摇摇头,卫燃拍了拍伊万的肩膀,在对方希翼的眼神中,走向了不远处的小课堂。
没有打扰对方,卫燃盘腿坐在草坪上,重新拿起相机,再一次将镜头对准了那些席地而坐,各自拿着块木炭和小木板联系字母的小孩子。直等到一堂课结束,强撑着笑脸的伊万和他的那些小伙伴带着孩子们玩起了游戏,吉安娜老师这才伸手把卫燃拉了起来。
“吉安娜老师,那顶帽子...”
“换个地方聊聊吧”吉安娜说完,干脆的转身走向了不远处一块阳光能照进来的小空地上。
这块空地面积并不算大,能晒到阳光的面积也仅仅只有不过一两百平米大小。但就是这么一小块的面积,却围着一圈篱笆,里面更是种着一颗颗看不出是什么的植物,甚至在这些植物间,还戳着两个穿着的德军制服的稻草人。
同时,在周围的那些松树间,还拉着几道铁丝,上面除了晾晒着大大小小的衣服又或者毯子之外,还有些残存着淡淡血迹的纱布在随着威风肆意的飞舞。
“伊万那个小机灵鬼求你来的?”
躲到一张床单后面的吉安娜老师问话的同时,伸手从上衣兜里掏出一盒德军大量配发的r6香烟,从里面抽出一支叼在嘴里,随后将烟盒递给了卫燃,她自己则掏出个打火机点上。
打开这个似乎沾染了些许血迹的烟盒看了看,这里面仅仅只剩下三四颗香烟而已,其中一颗香烟的烟纸甚至都被血液染成了暗红色。
再看看对面那个姑娘根本不舍得让嘴里的香烟自由燃烧的珍惜模样,卫燃又将烟盒还给了对方,“我烟瘾没那么大,而且也不是伊万让我来的。”
“但是他肯定和你说了这顶帽子代表着什么吧?”吉安娜说话的同时接过烟盒揣进兜里,随后又从另一边的兜里掏出了那顶船帽递给了卫燃。
“听他说,只有最优秀的才有资格戴这顶军帽?”
“那你知道戴满一个月意味着什么吗?”
吉安娜转过身,自顾自的指着被篱笆圈起来的那些幼苗说道,“这是我们两个月前种下的土豆,在寒冬彻底到来之前,我们说不定能储存下来一些过冬的粮食。
你看,伊万现在就和这些幼苗一样,还远远不到收获的时候。换成更容易理解的话来说,一旦那个小机灵鬼戴满一个月正式成为侦查员,他就是个需要去和德国人拼命的战士了。”
回头看了眼错愕的卫燃,将双手搭在篱笆上的吉安娜老师继续说道,“昨天晚上和阿丽萨一起离开的那个伤员就是伊万的哥哥,他的眼睛永远都看不见了,你猜他今年多少岁?”
依旧没等卫燃给出答案,吉安娜满脸苦涩的说道,“他才16岁,他也和这些土豆苗一样,还远远不到收获的时候。可以后就算他能活下来,就算战争明天就结束了,但未来的日子,他却再也看不见阳光了。”
“我...抱歉”卫燃将手里的船帽重新递了过去,“我之前没想到这么多,只是觉得...”
“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