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注意到这个被毯子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椅子有什么特殊的。
“等下你就知道了。”卫燃说话间,已经摸出装有蜂蜜的随身酒壶递给了迪莉亚。
见状,莉迪亚笑了笑,接过酒壶,也跟着柯娜和孩子们走进了水泥房子,走进了地下室。
见外面只剩下了自己,卫燃这才拉着爬犁走进房间,反锁了房门之后,解下那把用毯子包裹的椅子走进了地下室。
“那是一把椅子!”
一直被好奇心撩拨着的亚历山大立刻做出了他的判断,只不过那语气里,却难免有些失望,这样一把椅子,都不够火炉烧一晚上的。
“嘘——!”
卫燃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接着又亲自用一个装满积雪的搪瓷水壶盖住了火炉冒出的火光。
直等到地下室陷入了黑暗,他这才摸着黑解开了椅子上的毯子,又摸索着扳动开关,卖力的摇动着脚蹬子。
在牙盘和链条的带动下,这半辆被绑在椅子背上的儿童自行车仅剩的后车轮立刻开始了转动,那鼓胀的轮胎,也带动着发电机开始了嗡嗡嗡的转动。
“哇——!”
在那些孩子们的惊呼声中,那盏同样从自行车上拆下来的车灯发出了刺目的光束,轻而易举的将地下室里照的一片雪亮!
“我们又多久没见过灯光了?”莉迪亚忍不住低声问道。
“自从九月份停止供电之后”身旁的柯娜抽了抽鼻子,“大概半年了。”
“亚历山大,阿廖沙,你们两个过来轮流帮我发电。”
仍在摇动脚蹬子的卫燃招呼了一声,等这俩毛孩子过来帮忙之后,立刻将那根充当天线的铁丝顺着通风口的缝隙伸了出去。
“啪嗒!”
随着他扳动开关,那盏车灯也在孩子们满是失望和不满的惊呼声中熄灭,但很快,这重新陷入了黑暗的地下室里,便传来了电台呲啦呲啦的噪音。
没有去动那根简易天线,卫燃在椅子面上摸索着找到了切换频道的旋钮缓缓转动,那简陋的喇叭里传来的噪音也时大时小,间或出现短暂的音乐又或者只言片语的残句。
“滋啦啦...这里是全苏...滋啦啦...播...台”
“全苏广播电台!”那些孩子们,包括莉迪亚和柯娜全都喊出了这个频道的名字。
“我来!”
柯娜说话间已经移开了火炉上的水壶,借着这点亮光凑到了卫燃的身旁,抢走了调节频道的工作。那一瞬间,卫燃甚至想到了小时候在姥姥家过暑假,和自己抢电视遥控器的某个财迷姑娘。
回过神来,卫燃将这工作让给了柯娜和后续围过去的莉迪亚以及其余的孩子们,自己却默默的接过了烹饪晚餐的工作。
在那些孩子们轮流摇动脚蹬子,并且明显把这份发电工作当成了游戏带来的欢笑声中,那台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收音机,也断断续续的播放着各种新闻。
那些新闻有的来自莫斯科,有的来自遥远的斯大林格勒和更加遥远的喀山,甚至叶堡的工厂和尹尔库茨克伐木场,也有的,就来自他们身处的这座城市。
而那些新闻消息,却给这间地下室里对战争根本无能为力的孩子和女人们,带来了莫大的鼓舞和活下来的信心。
与此同时,卫燃也暗中给晚上的肉汤偷偷加了一些富含能量的荤油,
这一晚,孩子们第一次将注意力从晚餐转移到了那个绑在椅子腿上的破喇叭里传出来的各种声音上,以至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饭后的蜂蜜水似乎都比往日浓稠了一些。
这些孩子们,包括莉迪亚和柯娜更没有注意到,卫燃还借口尿遁的功夫,将一楼货架上那些装有化学药剂的大号玻璃罐子全都清空,往里面灌满了上次去前线的时候,从那架坠毁的飞机油箱里弄出来的燃油。
几乎就在他清空了油桶,并且将那些装满燃油的玻璃罐子放在了货架的最角落位置时,莉迪亚也拎着一桶热水,拿着一块香皂和一条毛巾走了上来。
见状,卫燃立刻将一楼让给了明显想擦洗下身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