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力的扭头看看身后背着的保温桶,再仰头看看倾盆而下的暴雨,卫燃内心的挫败感却越来越大。
可乐有了,热可可有了,淡水也有了,他要早知道这些东西都能自己送上门来,当初又何必费那个劲自己去偷呢?
骂骂咧咧的将胸口另外两个清空的水壶也穿在了这条腰带上,卫燃将其绑在了自己的胸口并且仔细的调整了位置。
接下来又用第一具尸体的腰带替换了充当保温桶背带的裤子。他这才将一直用纱布绑在腋下的,那个装满了烟草的罐头瓶取下来,先给它套了一层的套套,然后和装有篮球的面具包乃至从第一具尸体身上找到的单兵急救包以及救生衣全都塞进了裤子里。
等这一切忙活完,他放心的将双手搭在这自制的漂浮物上,眯缝着眼睛看着手腕上不断走动的表针,蜷缩着双腿咬牙对抗着下一个敌人——海水和降雨带来的低温。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当时间眼瞅着来到下午四点多的时候,这场暴雨终于毫无征兆的停了下来。
当夕阳驱散阴云,将海面上染成刺目的金色时,翻滚的海浪也渐渐平息,早已经冻的瑟瑟发抖的卫燃也收起了几乎几乎已经与水温相同的英军P44水壶。
在离开约翰斯顿号驱逐舰之前,他曾给这水壶灌满了滚烫的热油。这个无意中造就的暖手宝可谓帮了他大忙,如果没有这点暖意,他恐怕就要被冻死了。
活动了一番冰凉麻木的双手,卫燃环顾四周,却发现极远处似乎飘着什么一闪一闪的东西。
犹豫片刻,他最终还是逆着夕阳,轻轻的踩着水一点点的游了过去。
渐渐的,随着和对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他惊讶的,发现,那竟然是个人!是个套着游泳圈的人!或者说,是个活人!是个一直在挥舞着一个反光物件的活人!
嗨一!
卫燃拉着长音朝着对方大喊着,卖力的挥舞着酸疼的双手。
不知道是他的目标太大,还是他背着的保温桶目标太大,仅仅只是一嗓子,对面那人便同样朝着他大喊大叫起来,紧跟着,那人甚至举起右手,对准天空扣动了扳机!
砰!
伴随着清脆的枪声,两方人像是听到了发令枪的信号一般,玩了命的划动臂膀踩踏双脚,朝着对方卖力的游了过去。
很快,随着距离一点点的拉近,卫燃也看到了一个同样戴着防火头罩,上半身同样蓝色杂役服,但脸上却还额外戴着一个防毒面具的人。
只不过,那支与面具下巴相连的波纹管末端却并没有链接滤毒罐,反而仅仅只是套着一支白色的袜子,并用一根不知道似乎是拖把杆的木棍举到了高出头顶至少一米的距离。偏偏,那天线末端,竟然还绑着好几个吹的滚圆,随风飘动的套套!
相比这套夸张的自制水下换气设备,他腰间套着的救生圈和绑在救生圈上的小镜子,以及胸口同样用腰带斜挂着的硬牛皮枪套里的1911手枪和那把用一战时的刺刀改装出来的m1917式海军水手刀反倒都不算什么了。
你也是霍尔号上的吗?这人嘶哑着嗓子,赶在卫燃之前开口问道,你有吃的
吗?
霍尔号?你是霍尔号上的?
卫燃惊讶的问道,随后从腰间水下的帆布套里取出了一壶可乐递给了对方,我这里有可乐,先喝两口吧。
谢谢!你不是霍尔号上的吗?你是哪条船上的?
说话间,这人已经摘下来防毒面具,露出了一张卫燃曾在照片里见过好几次的脸!这人竟然就是自己要找的两个印第安军人之一!塔坦卡的父亲!但是他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来自同样在这场海战里沉没的霍尔号驱逐舰!
约翰斯顿号驱逐舰,我是上面的三等炊事执勤兵维克多。
卫燃自曝完了家门才注意到,对方的背后竟然背着一个他无比熟悉的美军飞行员救生包!
你也是三等炊事兵?
这个正在狂灌可乐的印第安士兵惊讶的看着卫燃,等回过神来说道,没想到你竟然是大酋长船上的人,我叫霍克斯,我也是也是三等炊事兵,我来自霍尔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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