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坍塌的没办法再坍塌的一片废墟,而周围那些本就早已经烧毁的建筑里也根本没有什么人居住,自然也就不会造成什么伤亡。
额外在周围的废墟里逛了一圈,卫燃先将意外发现的半截烧焦的木梁装在了爬犁车上,顺便确定周围没有其余人,这才小心翼翼的掏出了藏在各处的捕鼠笼子。
让他没想到的是,这里布下的13个捕鼠笼子,这才仅仅一晚上的时间而已,竟然就抓到了足足6只大小不一的老鼠!
当然,这些被抓到的肥硕老鼠,也无一例外的全都已经因为低温被冻死在了笼子里。
根本没有浪费时间,卫燃取出不久前捡到的德军伞兵刀,以最快是速度给这些老鼠开膛破肚,又将冻结成冰疙瘩的内脏切碎拌上蜂蜜,重新布置好了补鼠笼子。
将清理好的带毛老鼠全部用小麻袋装好,卫燃再一次的清理了脚印,拉着半截烧焦的木梁,返回了炮击之前还无比温暖的地下室。
此时,这被掀开了天窗的地下室里已经积攒了薄薄的一层积雪,三个房间门口的空地,也被坠落的碎砖烂瓦堆起了一个小小的坟包,那坟包的边缘处,尚且能看到两具早已冻僵的尸体。
他记得清楚,那两具尸体里,有一具本来就在三楼的某个房间里放着,另一具,则是他亲自用爬犁拉回来的,小婴儿加琳娜的妈妈————芬妮特同志。
「哗啦」
伴随着卫燃用那根烧焦的木梁撬动坟包上的砖瓦缝隙,一坨仍旧被水泥黏连在一起的砖块也滑到了坟包的脚边。
「嘎吱,嘎吱」
在这根浑身焦黑的木梁自身发出的让人牙酸的些许噪音之中,几乎将整个身体都挂在木梁另一端的卫燃也感觉到身体在缓缓下降,同时另外一坨碎砖也被撬动滚落到了一边。
丢下木梁,卫燃又徒手搬开一块块的砖瓦,总算在忙碌了大半个小时之后,将第一具冻僵的尸体挖了出来,接着又将第二具尸体挖了出来。
没有急着搬运这两具尸体,他在起身之后,愈发习惯的适应了低血糖的眩晕之后,这才拎着那根焦黑的木梁走进了原本温暖的地下室,开始缓缓撬动更大的一堵倒塌的断墙。
努力了几次无果,他这才停下来,转而用手里的木梁支住了断墙,随后循着记忆找到了维娅太太的位置,默不作声的坐下来,耐心细致的,一块块的搬动着那些碎砖,寻找着被掩埋的维娅太太。
在他的忙碌中,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地下室外的寒风愈发凛冽,雪势也越来越大,甚至就连地下室里面,都被吹进来的积雪覆盖了一层。
可时不时的,却仍旧有大大小小或是完整或是残缺的砖头被丢到洁白的雪地上,那原本压在废墟上的断墙,也在卫燃的多番努力之下,终于艰难的让出了位置。
「哗啦…哗啦…」
在滚落的砖头相互敲击的轻响中,卫燃艰难又谨慎的,将维娅太太已经冻僵的尸体拽了出来。
一番粗略的检查,他暗暗叹了口气,这个善良又可怜的老女人,她的腰椎已经被砸断了,折断的肋骨也软塌塌的明显刺伤了内脏,就连她的两条腿,都被砸断了骨头。
「何必要炮击这里的平民呢…」
卫燃一边帮
着维娅太太整理遗容一边愤懑的嘟囔着,这些天里,他早就摸清了周围的情况,这里没有工厂、发电厂,没有正在上课的学校,没有苏联红军的指挥所,更没有任何任何像样的防空掩体。
换句话说,除了无辜挨饿的居民,这里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炮击或者轰炸的目标,但城外的还有天上乱飞的那些德国人,那些法吸丝,他们还是这么做了,他们还是把炮口瞄准了这里,把航弹丢到了这里。
原本正在胡思乱想的卫燃在摸到维娅太太的口袋时不由的一顿,稍作迟疑,他还是将手伸进了维娅太太的口袋里,从里面掏出了一个用毛巾缠的严严实实,外面还用绳子打着十字系上的小包裹。
在这条厚实的白色毛巾里,是一个木头相框,相框里的玻璃中间已经产生了一条y形的裂纹,可即便如此,玻璃后面的照片却依旧看的清清楚楚。
这张在这个时代并不算常见的彩色照片里,满头银发的维娅太太穿着一套干练的苏维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