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薄膺沉默了片刻:“回去吧。”
沧山微怔,他以为相爷会过问此事,也以为相爷会上前询问一二,却没想到薄膺居然毫不理会,打算直接回府。
他忍不住道:“可登闻鼓……”
“太祖有言,凡击登闻鼓者,天子不可拒,这是陛下的事情,轮不到老夫多管。”
薄膺神情冷淡,
“更何况,淮安之事已经拖得够久了。”
谢云宴是无谋逆之心,可长久握着兵权,跟皇家对峙,谁能保证他永远不生野心,他从不在意皇位之上的人是谁,却怕有人霍乱苍生。
沧山惊愕:“您是说,这芮麟是谢大人的人?”
薄膺低“嗯”了声,这段时间他虽然从未跟谢云宴通信,可跟苏锦沅却未断过消息。
苏锦沅从来没有问过他朝上之事,来信之时也大多都只是提及她自己近况,询问他一些整治漕运的事情,再不然就是问候他身子。
苏锦沅从未让他为难,可他却看得出来谢云宴此次怕是不达目的绝不肯罢休。
那康王传出的谣言,芮攀之子的上告,都只不过是个开始而已。
就像是苏锦沅信中说的,谢云宴从无谋逆之心,他只是想替萧家,想替临川枉死将士讨要一个公道,一个能让他们安息的公道……
薄膺轻叹了声:“走吧。”
沧山神色恍恍,忍不住朝着宫门前看去,那边燕陵已经匆匆忙忙带着人出来围拢在登闻鼓前,而那名叫芮麟的少年人则是不卑不亢站于人群之中。
周围早已经围满了围观之人,所有人都议论着登闻鼓之事。
这京城的天……
恐怕真的要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