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回说道:“汪大人怕是还恼着,只说罪臣没资格请太医,咱们这边直接将人挡在了外面,没叫老夫人和大少夫人知晓,怕她们心软。公子,这事儿咱们要管吗?”
“管他去死。”
谢云宴冷哼了一声,本就是他闹出来教训苏家的,他哪可能替苏家出头。
更何况被庆帝厌弃之人,还想着请太医,他们哪来那么大的脸?
谢云宴眸色冷漠,本不想理会苏衡死活,可是想起苏锦沅,却到底迟疑了下,满心不愉地沉声道,
“算了,也别真让人死了,你引着苏家的人去杏林堂找胡大夫,让他保住苏衡的命。”
他是不介意苏家人生死,可是苏锦沅却是嘴硬心软。
教训苏衡撸了苏万全的官职都不是什么大事,她也不会在意,可如果苏衡真的因为这次没了性命,她怕是会惦记一辈子。
谢云宴可不想让苏锦沅为着苏家的人糟心。
春回答应下来:“行,我待会儿让人去办。”
他迟疑了下,才好奇,
“公子,你说苏家都成这样了,汪家会跟他们退亲吗?”
谢云宴踩着地上坐了起来,等站起身时,那摇椅“唰”地弹了回去:“我哪知道,我又不是汪光中。”
他跟汪光中其实也只关系平平,反倒苏锦沅与汪家交好,因为苏锦沅的消息汪茵也时常往汪家跑。
谢云宴知道汪茵大概是真切喜欢苏衡的,而且汪光中也是看重苏衡才干为人,否则不会放着那么多更好的选择不要,却答应了让汪茵低嫁去苏家。
可是他们忘了,成婚本就不是一个人的事情,那苏衡再好,也抵不过家中拖后腿的,苏衡要是个干脆利落的,汪茵嫁过去之后还能好一些,可偏偏他平时还算聪明,一落到苏家的事情上就乱了心智。
谢云宴其实是不看好苏衡跟她这桩婚事,闹到这般地步,先不说苏衡经过此事能不能“幡然悔悟”,或者是恼恨之下“变本加厉”,就说苏家那边。
苏万全丢了差事,苏心月成了妾室,苏家曾经本该能有的风光半点不见,反而成了满京城的笑话。
汪茵要是嫁过去之后,汪家就成了苏家的救命稻草,以余氏母女的贪婪,苏万全不甘之下,他们肯定会死死抓着她不放,纠缠汪家,她的日子未必会好过。
汪茵要是聪明,汪光中要是能看清楚,这婚事就必定会退了,否则汪家摊上这么一家子姻亲,往后别想消停。
“你找个机会给汪家那边透点信。”
谢云宴虽然不想掺和汪家和苏家的事情,可看在汪茵与苏锦沅交好的份上,他也不会真看着她一脚踩进粪坑里,
“把那天苏衡来萧家,说的那些话,还有做的事,都想办法告诉汪茵和汪光中。”
汪茵那性子不像是为着感情能昏了脑子的,更何况还有个汪光中。
要是知道苏衡干了什么,还能继续这婚约,那将来如何也活该汪家受着。
春回连忙答应下来,转眼就见谢云宴拍了拍袍子转身就走,他连忙跟了上去:“公子,你去哪儿?”
“玉磬堂。”
嫂嫂不知道在干什么。
谢云宴揣着手,慢悠悠的朝前走着时,见春回亦步亦趋的跟着,他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你跟着我干什么?没点儿自己的事做吗?”
他要去找未来媳妇培养感情,这弄个跟屁虫似的杵在中间,烦不烦?!
春回被他明明白白的嫌弃刺中,不由委屈:“可您不是约了齐盛?”
谢云宴皱眉:“什么时候约的?”
春回无语:“就前两天,端王府送帖子来时,您答应了,而且您不是还说离京之后得让端王府帮着做事?”
谢云宴想了半天才记起来的确有这么件事来,那齐盛是个极好用的,他去江南的事儿还得齐盛帮他弄点儿事出来,他摆摆手道:“你跟齐盛说,我伤重未愈,身子不爽,改到明天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