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谢云宴突然打了个喷嚏,牵动伤口时,疼的一哆嗦。
苏锦沅就在他身旁,见状急声道:“怎么了?”
“没事…”
马车里都是自己人,连赶车的也换成了春回和夏生。
萧大夫人、霍柔还有萧云鑫同乘一车,萧老夫人和苏锦沅,跟谢云宴则是在另外一车。
外面再无宫中眼线,谢云宴也不用再伪装,他没了在宫中时的虚弱,只脸色有些苍白的说道,“嫂嫂别担心,只是受了点小伤,流了些血。”
苏锦沅却不信他这番说词。
宫宴之上,众目睽睽,想要取信庆帝还得瞒过周围所有人,谢云宴怎么可能只是受些小伤。
萧老夫人也是有些动气:“你这孩子,就算要让你四哥回来,也不用选这么冒险的办法,那可是在宫中,而且还是行刺圣驾,万一真出了事怎么办?”
她说到这里急声问道,
“那些刺客是怎么回事?还有今夜的事情,难道真是你……”
谢云宴连忙摇头:“不是的,那些刺客与我无关,是前朝废太子的人,他们能进宫中也是与旁人勾结,不会牵连到我和萧家。”
“我只是之前在调查别的事情时,凑巧发现了此事,知道他们会在今夜动手,所以才将计就计,借着他们行刺一事想要取信陛下,也让黄颉以为是我谋划,跳出来掀出四哥的事情。”
怕老夫人动气,谢云宴低声解释了几句,将他如何发现那些人,又是如何作戏让黄颉看到他引开燕陵,与人“私相授受”,再到后来宴上发生的种种。
“四哥想要回来,就得光明正大,所有人都亲眼看着,若不让其他人来捅破此事,四哥无论怎么出现,都会让陛下起疑,对萧家生出忌惮之心。”
苏锦沅听完谢云宴的话后,沉声说道:“所以发现四弟的那天,你才让人去京兆府衙留了案底,为的就是今日?”
“也不全是。”
谢云宴伸手护着伤处,
“我那时还没想好要怎么让四哥露面,只是他回京的事情早晚会瞒不住,况且咱们动静那么大,难保不会有人撞见,或者布庄里的人走漏了消息。”
让人去京兆府衙报案,说有地痞伤人,也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
没想到今天恰好会用上,还给了黄颉致命一击。
“黄颉是我故意引到城西,见到四哥的,我原是想借此事将豫国公拉下水来,可谁想到黄颉居然那么决绝。”
黄颉身边的那个王主事被他捏着把柄,只要庆帝召见那人,那人就会反咬黄颉一口,说他们早知道萧云鑫活着的事情,是黄颉将萧云鑫带往萧家别院,嫁祸萧家。
谢云宴早就跟萧云鑫商量好,等事发之后,让萧云鑫一口咬定,临川战事后不久他就被人送来京城关押起来,借他牵扯出临川旧案,咬死了豫国公。
一切都安排得妥当,事情也还算顺利,可没想到豫国公会反应的那么快。
见势不妙就直接舍了黄颉,而那黄颉也是个豁得出去的,被豫国公点醒知道自己身处局中,必死无疑,索性一头撞死在了御正殿里,用他的命留下那种“遗言”,让庆帝对谢云宴和萧家生出猜忌之心。
临死还要拉着个垫背的。
谢云宴抿着嘴角,眼底满是暗色:“是我顾虑不周,否则豫国公哪能这么容易逃过……”
“哪能怪你?”
萧老夫人低叹了声,
“豫国公要是那么容易对付,他哪能立足朝堂这么多年,又让陛下屡次下旨惩处却还对他那般信任,今夜能让云鑫平平安安回来,就已经是万幸了,别强求太多。”
她拉着谢云宴的手,
“只要你们平平安安,只要我们一家人都好好的,天道轮回,善恶有报,老天爷总会长眼让这些恶人得到报应。”
谢云宴闻言微垂着眼帘未曾开口。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