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沅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看着汪茵问道:“你说你把谁给打了?”
“苏心月。”
“……”
苏锦沅张了张嘴,原来不是她听错了,汪茵居然真的跟苏心月动了手。
她连忙问道:“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打了她?”
汪茵蜷着腿蹲在炭盆旁,下巴放在怀中抱着的手炉上,声音闷闷地道:“我嫂嫂跟她母亲外出时,被苏心月和余氏拦了马车。”
“两人缠着我嫂嫂她们,哭着求着说苏心月心慕我大哥,与他有了肌肤之亲,还说我大哥若不娶她,她就只能去投河,说让孙家那边给她一条活路……”
孙漪雯是个温柔性子,孙夫人也不是那种擅与人争辩的,哪怕当时已经尽量避开旁人了,可余氏和苏心月的话实在太过恶心人。
孙夫人被她们那不知廉耻的哭闹险些气晕了过去。
苏锦沅皱眉:“所以呢?”
汪茵闷声道:“我嫂嫂性子弱,回去哭了一场,将自己闷在屋中不肯出来。我知道这事后气不过,直接去了趟苏家,当着衡哥的面将苏心月给打了。”
“……”
这倒像是汪茵的性子。
苏锦沅让珍珠去给汪茵倒些热茶来,汪茵却没喝,只是闷着脸埋在膝上。
苏锦沅说道:“这事情是苏心月理亏,孙家没找苏家麻烦就已经不错了,你就算打了她,我哥也不会为着她跟你吵架吧?”
汪茵垂着眼,拢着怀里的手炉低声说道:“他是没跟我吵架,可他……”
她顿了顿,才闷声道,
“他也没想替我哥的事情出头。”
她去苏家时,本是为了责问孙家的事情,可苏心月咬死了汪舜不放,一副无辜可怜的嘴脸让人恶心,她没忍住扇了她两巴掌,余氏就反过头来骂她。
苏万全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汪茵却能看出来,他恐怕也是恼怒她偏向孙家的。
苏衡倒护着她,也呵斥了苏心月和余氏,可他却从头到尾都没提及汪舜的事情,汪茵知道他心中迟疑,那一个是他妹妹,一个是他母亲,他狠不下心来。
可两人仿佛受了天大委屈,哭闹起来时恨不得连房顶都掀翻了架势,让汪茵开始迟疑。
这样的人家,她真的能够嫁进去吗?
汪茵垂着头时,喉间微哽:
“阿沅,我不是逼着他要对他妹妹如何,可错就是错了。”
“宜宁来找过我了,而且我也打听清楚了,那天苏心月去马场是范丽婉带她去的,范家跟康王府走得很近,范丽婉也一向视宜宁马首是瞻。”
换句话说,几乎可以肯定,马场的事情就是康王府在算计汪舜。
“我跟衡哥说过这事,他也答应过我,会约束苏心月,尽快将这事处理好,可这才三天,苏家就再次纠缠上来,甚至还去冒犯孙家的人。”
“我不知道衡哥怎么想的,可我绝对不会因为我和衡哥的亲事,就容忍苏心月毁了我哥,如果真是这样,我宁愿没了这桩亲事!”
她苏锦沅见向来要强的汪茵眼圈通红,莫名感受到了她身上迟疑,她皱眉正想说话,外头珍珠就走了进来通传,说是苏衡过来了。
汪茵连忙抬头:“我不想见他。”
苏锦沅朝着珍珠说道:“他人在哪里?”
“在前面花厅。”
“你让人跟他说一声,让他稍等一下,我过去见他。”
珍珠退下之后,苏锦沅才对着汪茵说道:“你跟我一起过去吧。”
见汪茵张嘴想说什么,她道,
“我不是让你去见他,只是待会儿见完他之后,你正好陪我出去一趟,你就在偏厅等着,不让你与他见面。”
汪茵闻言这才抱着手炉嗯了一声。
苏衡站在萧家前厅,身上大氅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