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说的认真,薄聿才暂且相信:“你能想明白就好,吉人自有天相,谢大人会没事的。”
“我知道,他不会有事。”
苏锦沅说的笃定,片刻她福了福身,再开口时,因他刚才关怀多了一丝柔和,“阿宴突然失踪,祖母她们还在府中等着消息,我得先回去了。”
“那我送你回安国公府……”
“不用了。”
苏锦沅心中还挂着事情,连忙摆摆手,“我自己回去就是,不用麻烦你多跑一趟,而且这种时候,被旁人看到我与你交好不是好事。”
“我先回去,等你们有消息时,记得让相爷及时派人跟我说一声。”
没等薄聿继续再说,苏锦沅就告辞转身离开,身形干脆利落,毫无半点留恋。
薄聿瞧着她匆匆离开,嘴唇轻抿了起来,那清俊眉眼间夹杂着几丝无奈。
半晌,他才在心中轻叹了一声。
罢了,还不是时候。
……
苏锦沅从相府出来时,在门前停了停。
等片刻后再继续朝外走去时,眉眼间就尽是着急,眼眶微红,步伐凌乱,像是得了什么噩耗,上马车的时候还险些摔倒。
“少夫人!”
元福谨敏的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们,扶着苏锦沅时低声道,“少夫人,有人在窥探我们。”
苏锦沅抬手时以袖遮眼,快速在周围扫了一圈,目光很快就落在不远处拐角的地方。
那里有几户摊子,泛白的青石墙后,有一截来不及收敛的袖子露在外头。
苏锦沅只顿了顿就收回目光,被元福扶着上了马车时,衣袖才落下来,露出她刚才揉过之后,越发红的眼睛。
像是哭过了,神情狼狈,说话时却格外冷静,
“先回府。”
马车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他们刚一离开,那拐角处就闪出两道身影,一道继续留下来监视着丞相府,另外一道却是朝着街头打了个眼色,就有人快速朝着萧家马车追去。
元福见着远远吊在后面的人,朝着身后低声道:“少夫人,他们跟上来了。”
苏锦沅脸色微沉。
她就知道,要是真有人朝着谢云宴下手,京中萧家附近也必定都是他们的眼睛,好在这段时间她借口打探西北消息,时不时出入丞相府。
就算今日之事被人知道,也能推到她担忧谢云宴过来询问薄相消息,不会怀疑太多。
只是有这些人盯着,她怕是很难出京,也难以去印证心中猜测。
“先不管他们,回去再说。”
元福一甩马鞭,马车速度就越快了几分。
离开闹市之后,街上行人渐渐少了起来,身后的人也不敢跟的太紧,而苏锦沅拉着马车车帘,朝后看着空空如也的巷道时,眼里闪过抹精芒。
……
“你说她去了相府?”
徐家,徐阁老朝着回话之人凝声道。
那人低声道:“是,萧少夫人去了相府之后,待了盏茶时间就又出来,神情狼狈,满眼通红,像是哭过了,等她走后没多久,薄相就进了宫。”
徐阁老脸色难看:“薄膺那老东西在帮萧家?”
“应该不是。”
旁边有道声音传来,不染半点戾气,而端着茶杯的那人竟是本该禁足在府中的豫国公。
他说:“薄膺向来不掺合朝中的事情,薄家更是保持中立。”
“他要是肯帮谢云宴,当初临川之事,萧家走不到那一步,谢云宴也用不着铤而走险,去接赈灾的差事来替自己翻身。”
豫国公很清楚薄膺那人,说好听了,是明哲保身,说不好听了,就是自持清高,觉得他们争权夺利上不得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