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
庆帝一声怒骂,齐盛顿时吓一跳,“皇叔,您怎么了?她们就是进宫陪太后娘娘说说话,您别动气……”
“说话?朕看他们是想拿着太后来逼朕让他们接管陇西!”庆帝怒声道。
齐盛茫然了一瞬:“陇西?”
他想了想,
“皇叔是说,那几位夫人是想找太后娘娘帮忙说项?可后宫不得干政,而且朝臣委派的事情也是皇叔说了算,她们去找太后娘娘有什么用?”
齐盛抿抿唇,满心费解,
“再说了,那陇西郡乱着呢,虽说灾情缓解了一些,可是那个熊锐元死前与人勾结,火烧赈灾粮食,还行刺谢大人和那个河阳县令,差点没闹的灾民暴乱。”
“这会儿那些灾民正是愤怒的时候,谁那么不长脑子想着这个时候去接管陇西郡,就不怕被那些灾民以为他跟熊锐元是一伙的,到时候将他们给撕了吗?”
他嘴里嘀嘀咕咕,“要真那么好接管,那附近那么多人早就去了,哪儿还能轮的上他们……”
庆帝脸上怒气一滞,猛的抬头看向齐盛,目光幽森。
齐盛吓一跳:“皇,皇叔,我说错了吗?”
庆帝静静看着有些无措的齐盛,脑子里却在转着他刚才的那些话。
是啊,眼下陇西郡好不容易才安抚下来,要是贸贸然的派一个与谢云宴不和之人过去,必定不会眼看着他这么快的将赈灾之事办妥。
万一再跟熊锐元一样,暗地里做些手脚,或者想要了谢云宴的命,那西北好不容易才缓解了些的局面,又会彻底回到从前,更会激起民变。
“皇叔?”
齐盛见他看着自己不说话,有些慌,“我就是随口说说,您别当真,朝里的这些事儿我都不懂的……”
庆帝突然笑起来,只觉得这几天压在心头的麻烦找到了解决的办法,他朝着齐盛说道:“瞧你这幅胆子,朕又没说你说错了什么,怕什么?”
“你也老大不小了,别成天尽想着玩儿,也干点正事,朕让太傅教你……”
“别!”
齐盛顿时苦瓜脸,“皇叔,您怎么也跟太后娘娘一样,见着面就念叨我,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就不是读书的料,太傅那儿的书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啊。”
见庆帝张嘴就想教训他,像是怕极了的样子,齐盛抱着怀里的玉箫就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转身就溜了,
“皇叔日理万机,我就不打扰您了,我还跟人约了去鹏云阁听曲子呢,就先走啦。”
眼见着齐盛溜了,庆帝先是愣了下,随即哭笑不得。
“这混小子!”
他对端王忌惮,可对齐盛却还是有那么一丝叔侄情谊的,毕竟对着一个打小就厮混不上进,只懂得风流浪荡,吃喝闹腾的臭小子,他也兴不起什么防备的心思。
庆帝对着冯唤笑骂:“朕看他就是为着那管玉箫来的。”
冯唤在旁赔笑:“世子还是惦记陛下的,这美人裳可是难得的好东西,世子也是费了心思的。”
庆帝瞧了眼摆在桌上的锦盒:“算这小子还有点良心,知道得了好东西来孝敬朕和太后,不枉朕疼他。”
反倒是徐崇山那个老东西,半点不懂得替他分忧,徐家在朝中地位巍然,已经封无所封,慧妃在宫中也是盛宠,就连她生的儿子也极得他疼爱。
可这老东西却还不知足,居然惦记着陇西郡守的位置。
庆帝摸着那装着茶叶的锦盒,眼里浮出些阴翳。
“派去漕河调查芮攀之死的事怎么样了?”庆帝问道。
冯唤放低声音:“已经搜查了芮府,也查了那几个被抓之后指证芮攀之人,他们的确与方隆有过往来,以前也是方隆出面,借着豫国公府的名在外办事。”
“那几人刚开始都一口咬定是豫国公,后来被用了大刑,又改口说是有人指使,线索直指京城,再顺着查下来时,居然落在萧家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