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房安满是担心的看他,其他人也纷纷将目光落在他脸上。
杭志宽牙根都咬的出血,谢云宴这个狡诈之徒,居然用这等攻心之计,他知道就算他此时不肯答应,这些人为了自己安危恐怕也会私下将粮食给了谢云宴破财免灾。
到时候人人都给了,唯独他不松口,反倒将他架了起来。
想起国公爷给他送来的口信,杭志宽眼里晦涩不甘,却到底开口,“开仓,取粮!!”
……
崇昌郡的粮食一给,后面的那些城池、富户也就彻底压不住了。
谢云宴带着身后灾民如同蝗虫过境,“抢”了崇昌郡八万石粮食之后,根本没做停留就继续朝着雍州而去。
有了崇昌郡的“态度”在前,谢云宴沿途宣扬杭太守和崇昌富户高义,直接将后面那些府城之人全部架了起来,每到一地,他就领着灾民朝着城门前一围。
自己也不入城,只带着人在城门外高声唱和,直到里面的人送粮出来。
他每次要的数量都刚刚好,少则数千石,多则一、两万,从不会将人逼的太狠,威胁、利诱齐上。
就这么走一路,停一路,强“买”强“卖”了一路,沿途州郡府县没有一处放过的。
只靠着十余张借条,还有庆帝给他的那枚龙纹玉佩。
谢云宴没花费半点银子,就弄到了几乎让人难以想象的粮食,而他也彻彻底底得罪了所有朝臣,被沿途那些富户士绅还有官员视为了瘟神,只恨不得他最好能死在了西北境内。
等谢云宴领着那数以万计的灾民入了雍州境内之时,他手中早就已经不缺赈灾粮食,甚至还有多余,只是他却没告诉任何人,而那些官兵虽然押送粮食,可前后队伍拉开之后,也从没人统计过他们手中如今有多少粮。
谁也不知道谢云宴到底要来了多少粮食。
谢云宴强买强卖,沿途“抢粮”的消息传回京城之后,不少人都心中暗骂他强盗土匪,可于朝堂之上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开口指责。
想要指责,该说什么?
说他抢粮?说他不该威逼他人强行取粮?
可但凡有人说出这话来,庆帝直接一句“那你去给西北寻粮”“你行你上”,就能将所有那些想要弹劾谢云宴的声音压了下去,谁也没那本事像是谢云宴一样,冒着得罪所有朝臣抢粮赈灾。
庆帝自打选中谢云宴赈灾之后,就被朝中那些老东西一个劲的弹压指责的憋闷总算发泄了出来,看着那些哑口无言的朝臣,他心里简直痛快极了。
“这小子到真是个有本事的,朕当初选他果然没错!”
庆帝笑得格外开怀。
薄膺被庆帝拉着与他下棋,旁边还有汪光中在。
见庆帝喜形于色,薄膺却说道:“谢大人倒真的是一心替陛下赈灾,半点儿私心也没有,只是他这般一路强买强卖过去,怕是得罪了不少人,等他回京之后日子恐怕不会好过。”
汪光中也在旁说道:“可不是,我听说有雍州附近的官员都将他恨进了骨子里,京里头也有好些人摩拳擦掌,只等着谢大人回京就找他麻烦。”
如今谢云宴圣意在手,奉旨赈灾,身后还有数之不尽的灾民,那些人自然奈何不了他,可赈灾之事总有结束的时候,谢云宴也总会回来。
一旦等他回京,那弹劾的折子怕是能将龙案都压塌了。
庆帝原本还兴高采烈的,只觉得心情格外舒爽,可薄膺和汪光中的话却是让他笑意一顿,眼里瞬间染上了阴霾:“他是替朝廷赈灾,替朕办事,朕看谁敢找他麻烦。”
“陛下愿意护着谢大人是好的,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谢大人毕竟就是个从九品的校尉,要真有人拿着以下犯上的事情来拿捏他,陛下也奈何不得。”
薄膺说完之后,汪光中就跟着一唱一和:“可不是,今儿个散朝的时候,臣还听到徐阁老他们跟人说起萧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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