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沅有些羡慕:“父亲和建安侯的感情真好。”
这大概就是那些人所说的生死至交,也是连身家性命都能托付的知己了。
萧老夫人提起往事就多了谈兴,苏锦沅也不嫌烦闷,反而听得津津有味。
祖孙俩说说笑笑一下午时间很快就过去,等谢云宴回来时,远远就听到老夫人乐呵呵的笑声,间或还有苏锦沅说话的声音。
“大少夫人午后就过来陪着老夫人说话,三少夫人和四少夫人刚才也过来了。”院中的丫头说道。
谢云宴点点头掀着竹帘进去时,就见苏锦沅正替老夫人打着扇子,霍柔则是赖在她身边替她捏着肩膀,魏婉芸坐在一旁笑容满面。
“祖母。”
“回来了。”
老夫人说话时还带着没散的笑意。
谢云宴嗯了声,就朝着苏锦沅他们开口:“大嫂,三嫂,四嫂。”
三人都是与他点头算是招呼了,谢云宴走到一旁坐下,陈妈妈就让人送了冰镇着的香薷饮过来。
谢云宴端着碗喝了一口才道:“你们在说什么,刚才远远地就听到祖母笑得开心。”
“就是跟她们几个闲话几句,没什么要紧的。”
老夫人可不想在孙儿面前再提一遍当年那些顽劣事,她只是问道,“今天营中还顺利吗,早上去时不是说今儿个不回来了?”
戍营在京郊,谢云宴去了之后也不方便每日回府,有时候也得留在营中当值。
谢云宴回道:“我回来是有些事情要办,去了一趟鹏云阁。”
鹏云阁是端王府的地方,谢云宴去那儿为着什么不用想也知道。
萧老夫人脸色没急着追问,只是朝着霍柔二人道,“阿柔,你先去账房那边看看,挑几个合眼的人回头也好留在身边任用。”
魏婉芸和霍柔都是聪慧之人,闻言就知道老夫人跟谢云宴他们是有事情商量。
霍柔答应下来,魏婉芸也跟着起身:“祖母,我也跟着阿柔去看看。”
老夫人没拦着她:“去吧,府里的事情将来都得你们来管,你先跟着阿柔学学,不过别伤了神。”
“我知道的,祖母放心。”
魏婉芸小腹已经有些微微突起,被霍柔扶着一同出去之后,老夫人原本还带着笑的脸上就突然沉了下来,扭头对着谢云宴道:“端王府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找你?”
端王行事向来谨慎,齐盛更是个小心至极的。
先前萧家翻身他们尚且懂得避嫌,也未曾主动与他们联系过,可眼下谢云宴才刚进戍营没多久,端王府的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找他?
谢云宴见她面露担忧,安抚着说道:
“祖母别担心,我是领着谭旭一起去的鹏云阁,借着的是捉拿逃犯的借口,就算宫中知道了也不会怀疑到我和端王府有什么关系。”
他不过是捉拿逃犯的时候“碰巧”遇见了端王世子,两人又闲话了几句。
当时谭旭也在一旁看着,两人在鹏云阁内拢共也不过待了盏茶时间,就算真让庆帝知道他和齐盛见过面也不会起疑。
“齐盛今天找我过去,是告诉我江子仓已经找到了,只不过先一步被人拔了舌头断了手筋,人也已经被押送到了郾城,再过几日应该就能回京了。”
谢云宴眸色冷沉,
“江子仓是临川之事最关键的人,等他回京之后,临川的事情恐怕就要彻底盖棺定论。”
萧老夫人和苏锦沅都明白谢云宴这话的意思。
庆帝不可能让临川的事情久悬不放,而之前勾结叛军陷害萧家的事也势必要找出个“罪魁祸首”,江子仓显然就是那个最好的替罪羊。
临川的事经他之手,他如今又口不能言手不能写,再加上临川送来的那些“证据”。
江子仓一人就能顶掉所有罪名,扛下萧家众人和那数万将士枉死的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