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人明明穿着儒衫,做男子装扮,声音却脆嫩温软。
“你是女子?”齐盛眉心紧皱。
苏锦沅起身:“我是萧家长子萧云熙之妻,特地来见世子是有一事相询。”
“不知世子可还记得三年前长街之上,我夫君和六弟相救之事?”
齐盛听着她是萧云熙妻子时神情一怔,他是知道萧云熙有个订婚多年的未婚妻,可是在大婚当日那女子却直接逃婚,后来萧云熙就跟着萧缙领兵出征。
他没想到萧云熙那个据说逃婚的妻子回来了,还找到他面前来讨要恩情,他开口说道:“你是以什么身份来问我?若我记得不错,你应该还没嫁进萧家。”
“不管嫁没嫁进去,婚约既在,我就是萧家人。”
苏锦沅说道,“萧家如今有难,六公子也身陷囹圄,我只想问世子一句,你可还愿承认当年相救之情。”
“你想让我救谢云宴?”
齐盛定定看着苏锦沅片刻,直接拒绝,
“抱歉,谢六和萧云熙的确救过我,可萧家的事情我无能为力。”
“临川战败数万将士战死,临州城门险些被破,南越更是大举进兵,萧家通敌叛国罪名未定,陛下也已经下旨让豫国公审理此案。”
“若萧家无罪,陛下自会还萧家一个清白,到时候也会放谢六出来。”
苏锦沅闻言静静看他:“这话世子自己信吗?”
齐盛不语。
“世子自己都不信的话,却拿来说给我听,世子难道不觉得可笑?”
苏锦沅看着眼前青年。
他比谢云宴要年长几岁,人也看着要老沉许多,
“我曾听闻世子与六弟交好,也与我夫君有几分交情。”
“陛下对待萧家是什么心思我无从猜测,可临川战败之事,我就不信世子猜不到其中有问题,世子就算不念及与六弟多年交情,难道也不愿替端王府考虑?”
“如今陛下狠心处置的是镇国将军府,下一个世子怎知就不是端王府?”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齐盛脸色冷沉下来,“陛下待端王府向来亲厚,对我也极好,你休要说这等挑拨之言。”
“萧家之事自有圣裁,陛下也不会冤枉无辜之人,看在萧家出事你急切昏头的份上,这次我就不与你计较,可下次再敢来胡说八道,就别怪我不念往日之情!”
见齐盛说完之后转身就走,苏锦沅冷笑出声:
“往日之情?好一个往日之情!”
“豫国公在牢中以严刑逼供六弟,让他交代萧家与端王府勾结,收买叛军与南越勾结往来谋逆犯上的证据,六弟险些身死也未曾提及端王府半句,可世子却为着一时之安,全然不顾往日情谊。”
“世子胸有丘壑,野心在上,弄出这鹏云阁来挑选才学之士,又与人暗中筹谋拉拢朝臣,为的什么你心中清楚,可如今你却眼见萧家冤屈不愿过问。”
“当初萧家显赫之时,世子时时过府与夫君、六弟往来,如今萧家出事你便避之不及,兔死狐悲,世子就不怕让你身边其他的人寒心吗?”
“放肆!”
齐盛脸色大变,整个人快步上前一把擒住苏锦沅的脖子将人压在身后假山之上,怒声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少夫人!”
项雷连忙拔剑上前。
“别过来!”
苏锦沅沉声叫住了项雷,仰头对着齐盛,
“端王本是不世之材,就算不是帝王之尊也该在朝堂大展宏图,可这些年为庆帝所迫只能当一个让人耻笑的闲王,可就算如此,世子以为端王府就能保得周全?”
“萧家对庆帝忠心耿耿依旧落得这般下场,更何况是曾与他争过皇位的端王府。”
“世子创建鹏云阁,难道不就是为了替端王府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