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村做的毛毡,很快就卖光了。
但是皮毛铺子依旧开着门,焦掌柜和伙计继续带着众人看毛毡。
焦掌柜赔礼道:“等到陈家村再送毛毡过来,定然就会知会大家。”
小小的皮毛铺子,从前哪里进来过这么多人,而且好看买货人的穿戴就知晓,这些人大多是京中的“贵人”。
忙碌了一整日,伙计又是欢喜又是惆怅地低声道:“毛毡卖的那么好,陈家村为何不卖贵一些?”
伙计想到当时陈家村来的那些人,他们提及了北方的情形,多卖些银钱对那些百信也有好处。
焦掌柜关好了门,不禁笑着摇头:“这是长久的生意,岂能看一时的得失?你啊,还有许多东西需要学。”
小伙计听不懂,只能忙碌着去打扫铺子:“那明日我们还开门吗?没有毛毡可以卖,是不是将以前的货物都拿出来摆上?”
“不摆,”焦掌柜头也不抬,“这段时间没有货物,我们就不卖,但答应陈家村要挂毛毡,就会一直挂下去,直到陈家村的货物运过来。”
镇州来的毛毡刚开始卖,还有许多人没见过,不知晓到底是什么模样,铺子开着虽然不卖货,但是能让大家看到那些毛毡和花毡。
焦掌柜知晓,这就是陈家村找几个铺子卖新货,又许诺给他们利处的原因。
伙计有些担忧:“万一……这货只卖一阵子……将来有人也学着做成这般,价钱卖的更低,我们不就亏银钱了吗?”
焦掌柜点头:“的确有这样的可能,生意就是这样,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我相信陈家村。”
不为别的,光凭陈家村的人做事这般有条理,对毛皮和北方这般熟知,旁人就是难及。
焦掌柜道:“明年皮毛生意会很好做,而且价钱还会比往年都便宜。”
伙计不知道自家掌柜的猜测从何而来。
焦掌柜接着道:“等陈家村的毛毡物卖好了,我们也将存着的毛皮都便宜些卖出去,不必屯着了。”
陈家村那位大小姐已经透露了消息给他,话中提及羊皮和羊毛,可见对此十分上心。如今八州之地没有了战事,北方镇州等地又将毛皮生意做成这样,等到天暖一些,定然会让百姓牧羊。
焦掌柜不再向伙计解释,继续将目光落在自己的账目上,他要好好地将镇州的生意做好,京城铺子那么多,他们经常卖镇州的货物,以后别人想要寻镇州出的物什,就会来他的铺子里寻。
……
殿前司指挥使李佑,坐在书房里,正提笔写字。
纸铺在毛毡上,用镇尺一压,格外的平整,运笔写在上面,硬度适中,书写顺畅。
“好东西。”李佑不禁露出笑容。
陈家村一行人进京之后,谢良辰和陈子庚就将这毛毡送来了,这几天李佑一直憋着不说话,但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就会将毛毡铺开在上面书写。
看着自己的字,李佑有种冲动,想要将字晾干,让小师弟拿回去给先生过目。有了这毛毡,不知为何字都好似都变好看了,当然若是换成蜡笺……
他也就想一想,自然不舍得用。
去年他在陈家村时,还买了笔墨送给小师弟,现在陈家村出的纸却让这么多人惦记着,不过才一年而已,就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谢大小姐真是不一般。
当然如果没有宋羡,谢大小姐也不能伸展手脚,反过来亦然,宋羡治理的再好,若没有这样的助力,想要北方繁盛也要多等些年。
宋羡迎娶谢良辰那是再好不过,也该有这样的良缘。
李佑一边喜滋滋地欣赏着自己的字,一边为宋羡和谢良辰高兴,思量着两个人成亲的之后他要备上一份大礼送过去。
“老爷,”管事进门禀告,“尹知府来了。”
仅今日,李佑府上前前后后已经接待了好几位官员,从学士、直学士到这位京城的知府大人,平日里都与李佑有几分私交,他们会前来,不是为了别的,只因为李佑去过镇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