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羡将碗里的“茶”喝光了,见谢良辰面色恢复如常,这才起身告辞。
宋羡道:“越州的事我会让人继续查。”你不用担心。
谢良辰点点头,两个人一起向东屋外走去,谢良辰提及许汀真屋子里的流民:“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二舅去衙署问,没有找到认识他的人。”
宋羡道:“有没有发现什么蹊跷?”
谢良辰道:“现在还没有,不过他与许先生弟弟的经历有些像。”或许是巧合,但还不能确定,她会盯着那孩子。
宋羡将要离开时,依旧不放心:“你多歇着,不要想太多,我们事先有了防备,就算有人暗中算计,也会很快察觉。”
谢良辰应声向宋羡行礼,宋羡大步离开了陈老太太的院子。
回到东屋,谢良辰又在灯下坐了一会儿,虽然回想起来的东西太少,但她大致也有了些思量。
宋羡说的也没错,想不起来的事,也不用太过着急。
谢良辰灭了灯,等适应了黑暗这才走回主屋。
悄悄地躺在炕上,她闭上眼睛,忽然耳边响起一声呼唤:“良辰。”
谢良辰又将眼睛睁开,现在回想起来,这才发现听到的那声“良辰”不是记忆中的。
好像是宋羡在喊她,但她在半晕半醒之中又不能确定。
她不可避免的又想起宋羡手背上的伤,不由地叹了口气。
……
宋羡一路回到小院子。
常安端了水来侍奉宋羡梳洗,看到宋羡手背上的伤不禁一怔:“大爷,您这是……我让人去拿药箱来。”
“不用了。”宋羡去套间里冲洗了一番,换上衣服,重新坐在椅子上。
常安依旧向宋羡手背上瞄,不知道大爷做了什么事,东屋里就大爷和谢大小姐两个人,血道子怎么来的都不用多想。
大爷该不会唐突了吧?
那以后……
常安怕的头发梢都跟着发麻,谢大小姐没收山地,大爷都病了一场,若是就此一拍两散,他都不敢想到底会怎么样。
常安战战兢兢地侍奉着,大爷除了目光总向自己手背上看之外,整个人还挺平静。
宋羡道:“拒马河那边的消息呢?”
常安道:“那边下了大雪迟了,还没到。”
“明日再不到就让人去催。”宋羡说着展开公文。
常安不禁诧异,大爷没生气,也许不至于像他想的严重,也许那不是谢大小姐抓的,是谢大小姐养了一只猫……
宋羡停顿了片刻接着道:“派几个人去新城,我要知晓萧兴宗的一举一动,还要查萧炽在南方被抓前后辽国出过什么事,萧兴宗做过什么。”
宋羡迟疑片刻,想起谢良辰的父母:“我被抓那年是元平九年,辽国有没有在海上带走其他人。”
常安道:“大爷还是怀疑救您的那一家被辽人带走了?”
宋羡只是这样思量,一切都要等到查清楚之后才能知晓:“还要查谢大小姐的父亲谢绍元,事无巨细都向我禀告。”
常安应声。
宋羡收起公文,转身走向内室歇着。
吹了灯,能瞧见照进来的月光,宋羡伸出手看着手背上的抓痕,不疼,只是在想到谢良辰皱紧眉头的模样,心中如同被重物压着一样不舒坦。
他会帮她查清楚,若是她的父母、收养她的李氏夫妇都是被人算计,他也会为她报仇,方才他说的都是实话,想不起来的就不要去想了,只要往前看。
半晌宋羡才将手放下,忙碌了几日,今天应该很容易入眠,而他却看着外面的月光,想着那碗“明月茶”。
连没有茶叶这样的事,也能用这种说辞讲出来,也就只有她了。
不知道她会不会再去请别人喝这种茶。
在东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