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跟着陈老太太和谢良辰进了屋,将手里的包袱放在炕上打开。
陈老太太看着一怔,那是一套杨妃色的衣裙。
布料不是寻常的粗布,而是单经的罗织物,衣裙上有手绣的花纹,中间是两只对飞的彩蝶。
高氏笑着道:“这是我们大家一起绣的,不过这料子是宋老太太给的,没有用特别好的料子,那些不经穿,但是这种应该可以,杨妃色看着鲜艳,过年总要讨个吉利。”
高氏说着将那杨妃色的衣裙拿起来,压在下面的是一套他们平日里穿的粗布衣裙。
“这套是我们之前准备的,”高氏抿嘴笑,“辰丫头平日里穿最合适了,还有这两双鞋……大伯娘每日那么辛苦,以后良辰和子庚的鞋子就我们来做。”
谢良辰看着这些衣物,上面的针脚密密实实,绣样十分的漂亮,她平日里总去织房里,却半点没有察觉,不知道舅母和村中的女眷们是怎么偷偷摸摸做出来的。
高氏这些日子偷偷摸摸去镇州城里的成衣铺看过几次,只感叹她们的绣工到底及不上那些绣娘,不过好在她们的良辰绝对不会嫌弃。
谢良辰眼睛微微有些发红,村子里的情形是好多了,但也只能给长辈换新衣,就连外面跑的那些孩子们,也只是才能穿得齐整而已。
高氏身上的衣裙早就洗的发白,衣袖下面还补过几次,但是她们都没有想着给自己添置衣服,而是悄悄的拿银钱买布料,买绣线,悄悄地给她做了新衣裙。
这是整个陈家村对她的心意,是她收到最好的东西。
高氏接着道:“等将来咱们村里更好了,我们也多学点绣样,给你做更好的穿。”
这次轮到陈老太太忍不住,转脸道:“你看看,这是做什么?有钱没地方花了不是?做一套就行了。”
嘴上这样说着,陈老太太心中却说不出的高兴。
“你看你大伯娘,”高氏笑着拉住陈老太太,“您向夸我就夸我几句呗,躲着做什么?难不成还要在良辰面前掉眼泪?”
陈老太太的泪水顿时被高氏几句话给折腾没了,掐着腰道:“我看你是反了天了。”
高氏笑着又喊了一声:“玉儿,把大伯娘那身衣服也拿过来。”
陈玉儿应了一声,快步进了屋子,将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裙取出来递给陈老太太。
高氏道:“您这套素净些,若是您嫌弃不好……”
陈老太太差点落下的眼泪又被高氏说没了,她故意瞪眼,用漏了风的嘴道:“嫌弃不好你还能给我重新做?”
高氏笑出声:“那恐怕来不及了,但也不是没有法子,您可以与良辰唤着穿。”
陈老太太拿起笸箩里没有缝好的鞋垫就要去打高氏,高氏边躲边求饶:“大伯娘,求您了,媳妇知道错了。”
“下次,下次定然好好做。”
谢良辰和陈玉儿看着笑。
陈老太太累得气喘吁吁,手里的鞋垫子到底也没派上用场。
高氏和陈玉儿走了之后,赵氏的媳妇又送来了一个给陈子庚做的斜挎包和一双崭新的鞋子。
陈老太太看着炕上的东西,不由地叹气:“这得话多少银钱啊?他们这是把手里的都拿出来了吧?”
谢良辰点头:“应当是。”
陈老太太有心贴补,奈何自己的腰也细得很。
不多一会儿,陈咏胜和陈咏义兄弟来了,送来了给东篱先生和许先生的新衣衫、鞋袜和银钱。
“这该从村子里出,”陈咏胜道,“许先生不说了,帮的是我们整个陈家村,东篱先生虽然教的是子庚,子庚将来长大了,也要为村子出头,我们还指望着他呢。”
其实谢良辰和陈老太太已经为两位先生准备了年礼,虽然不是很多,但两位先生也不会在意。
不过多一份那是村中其他人的心意。
谢良辰将东西接了下来。
陈咏胜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今天见到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