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间。



江云锦依稀记得这套房子是自己十八岁生日的时候，苏麟送给她的成年礼，说是因为水云间里面也带了一个云字，觉得她应该会喜欢。



她当时一听这个名字还真挺喜欢的，拿到钥匙的时候还特意跑来看了一眼，精装修好的一梯一户的大平层，面积又大，私密性又好，装修的也是她喜欢的风格，她记得自己成年礼的派对就是在这里开的。



不过生日过后，这套房子就被她遗忘到了角落里，别说来住了，来都没有再来过。



她穿着拖鞋溜达了一圈，房子的模样还和记忆中的差不多，但因为有人住了，多了不少烟火气。



顾渊已经去厨房做饭了，她溜达了一圈也没事做，就探头探脑的进了厨房，象征性的问道：“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她只是象征性的客气一下，没想到顾渊也没客气，丢了一把水芹菜给她：“帮忙摘下叶子。”



江云锦：……她真的只是客气一下啊，哪有这样的，还真让客人帮忙摘菜。



心里腹诽着，她也不好意思说不摘，拿着芹菜，在料理台的一角摘了起来。



江大小姐实在没有什么摘菜的经验，一小把芹菜叶子就摘了半天，顾渊菜都炒好两个了，她才刚刚摘完。



顾渊笑着让她去洗手，自己拿了芹菜去洗切。



江云锦洗了好几遍还觉得残留一股子芹菜叶子的味道，她忍不住吐槽：“这有什么好吃的？”



“水芹菜中的铁含量是6．9，仅次于猪肝。”



顾渊给出专业答案。



“我又不缺铁。”



江云锦反驳道。



“补铁可以生血，有效治疗贫血。”



顾渊道。



“我又不贫……”江云锦下意识的反驳，不过说到一半就心虚了。



她当然是贫血，而且常年贫血，不是因为她体质不好，而是经常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伤，受伤难免出血，日积月累的，就落下了贫血的毛病。



不过她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十个女人八个贫血，贫血又不会死人，所以一直没有当回事，每次受伤医生都会给她开补血的药剂，她撑死喝到伤口愈合，剩下的放到过期也想不起来喝。



“年轻的时候不注意保养身体，等老了就知道受罪了。”



顾渊也不点破她的心虚，说道：“把菜端上桌吧，炒完这个就可以吃了。”



江云锦脚底抹油的跑了，背着顾渊吐了吐舌头，幸好顾渊不是她真老公，不然这样天天唠叨她的身体，她能烦死。



顾渊炒完最后一道水芹菜，江云锦也把碗筷摆好了，她坐在椅子上，看着桌子上的菜品。



一道红烧鳊鱼，一道板栗仔鸡，一道清汤牛肉，一道水芹菜，还有一个菌菇汤，四菜一汤，有荤有素，营养全面，这哪儿是在做菜，分明就是在做膳食。



江云锦饿了，拿起筷子就吃，吃了板栗仔鸡，吃了牛肉，也吃了水芹菜，就是不动鱼。



“不吃鱼？”



顾渊问道。



江云锦道：“懒得挑刺。”



她吃鱼，但是不吃带刺的鱼，一般就吃鲈鱼啊，鲟鱼啊这类基本上没刺的。



顾渊闻言放下筷子，起身去厨房拿了刀叉回来，然后把鱼盘端到自己面前，开始认真的挑刺。



江云锦一边吃一边看着他挑刺，发现他挑刺不像在挑刺，倒像在拿着手术刀解剖尸体，一刀一刀的划下去，再把鱼刺挑出来，都不会把鱼肉搅烂。



等他全部挑完之后，鱼还是那条鱼，连身都没有翻，完完整整的躺在盘子里。



顾渊把挑完鱼刺的鱼盘再次放到了她面前。



江云锦目瞪口呆，提出了一个假设：“顾渊，你有没有想过，以前你可能是个法医，专门解剖尸体的那种。”



“为什么不能是个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