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怕会适得其反。」赵奉不看好徐解消极应对的处理方式。
外人都以为武夫喜欢用蛮力解决问题,脑子不如文心文士好使,心思也不如他们细腻,这完全是偏见。任何一个具备统兵能力的武胆武者,就没哪个是真正憨傻的。
赵奉呷了一口酒:「主公的性格……」
说着顿下来,淡淡道了一句。
「主公毕竟是主公。」
徐解和吴贤私下交情再好,后者也是存着疑心,不可能全身心信任谁。徐解作为僚属,抗拒主公的命令、违背主公的意向,一次两次不算什么,次数一多难免不快。
拒绝就意味着违抗。
作为僚属的徐解违抗作为主公的吴贤,而违抗初衷是担心天海介入会让河尹境内庶民生活艰难——且不说假设会不会成真,它的萌发就意味着徐解在质疑、戒备。
也意味着徐解更承沈棠的情。
徐解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
谁能不生出意见?
徐解烦闷不已,一口闷掉酒。
他苦笑:「吾如何不知呢?」
吴贤对他生出芥蒂了,如果徐解这时候识相一些交出河尹实权,一 将赵奉问题抛回去:「方才见大义愁眉不展,似有心事郁结?解虽人微言轻,帮不上忙,但生了双耳朵,能听你倾诉。」
赵奉:「……」
要是促狭噎人的本事,还是要看文心文士。徐解都跟自己坦诚布公了,他要是还藏着掖着,未免太不真诚。便道:「哼,还能是什么事情?还不是见到几张烦人面孔?若非老子这两年修身养性,早就拆了他们的祖坟。不胖揍一顿真不知自己姓甚名谁了……」
徐解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赵奉一离开就是两年,等同于远离权力中心。他这次回来,手头只有他当年带走的两千人马,而吴贤这两年经营不错,帐下其他几个武胆武者早就扩充帐下规模。赵奉这一来,势必要从其他几个将军那边分走一部分,达到各军平衡,变相削弱他们的权力。
本来就排外的团体,这次能看赵奉顺眼就怪了。徐解愈发觉得赵奉亲近,他们俩简直难兄难弟,连困境也差不多。
摆在赵奉面前就两条路。
其一,从其他几军抽调兵丁,组成自己的队伍,战力方面保持明面平衡;其二,么?有钱能使鬼推磨,对腰缠万贯的你来说算难?我这桩事才叫棘手!前几日让冰人过来说亲事,谁知她一听这消息就寻死觅活,拆了半个内宅……」
徐解知道赵奉有个女儿。
多大,啥模样,却不清楚。
但都准备相看说亲了,估摸着离及笄也没两年,这年纪开始说亲不算早。
只是——
「拆了半个内宅?」
这个形容未免有些过了。
赵奉脑仁疼:「让她阿娘连夜将消息压下去。若是传扬出去,这样泼辣的女儿家,有哪家人肯要?也不图她当个淑女闺秀,装一装也行,唉——难啊——」
徐解道:「可惜我儿子还小。」
不然可以当个儿女亲家。
赵奉:「……」
他的眼神有些微妙。
徐解这口味也太奇怪了。
哪有公爹喜欢泼辣拆家的儿媳?
他女儿是真的拆了半个内宅,连着三五日上演悬梁自尽的戏码,没有夸张。
徐解轻咳一声,劝说道:「大义,你也不用心急。儿女姻缘,这事儿急不得。越是着急,越容易凑一对怨偶。赵小娘子年纪还小,不懂婚嫁,抗拒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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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