螂和人类是不会灭绝的,你们总有多子多孙的幸运儿能存活下去。
至于我们精灵,预言的说法非常明确:只有追随雨燕的人才能存活……
雨燕是春天的象征,是救星,是开启禁忌之门、为我们展现救赎之道的人。雨燕会让世界的重生成为可能。雨燕,也就是上古血脉之子。”
说到这里,阿瓦拉克转向维克多,摊开双手,“而我真正想说的是,我知道你在做什么,但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命定的磨盘会碾磨命运的谷粒……你没法改变将要发生的事。”
“将要发生的什么事?”
“预言中的事。亘古之前就已决定的事。当然了,这只是个修辞而已。目标、计划和结果,三者齐备,机制也万无一失。”
“不是诗歌就是哲学。或者两者兼备?因为它们有时很难区分。你能不能说具体点儿?尽量长话短说?哦,我其实很乐意跟你讨论,但我注意到雨势正在转小,我必须抓紧时间加固塔防。”
阿瓦拉克用锐利的目光看着他。
“你干嘛这么着急?哦,抱歉……看来你完全没理解我的话。那我就直说了吧:你为防御狂猎而做的这些准备,根本毫无价值,也全无用处。
首先,已经太迟了,最关键的变数已经发生,而我们谁也不能改变过去。
其次,经过岁月历练的雨燕,正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她能出色地保护自己,也拥有让一切事物畏惧她的力量。所以你的努力毫无必要。第三……唔……”
维克多恶劣的笑着,“别停下来呀,阿瓦拉克。我正听着呢。”
“第三……第三个理由是,现在有许多人在帮助她。真希望你别这么自大,以为和那女孩命运相连的人就只有你一个。”
“就这些?”
“就这些。”
“那就再见吧。”
“稍等一下。”
“我说过了,我赶时间。”
“稍微假设一下,”精灵说,“也许我真知道会发生什么,也许我真能看到未来。如果我认同你的热情和努力,把将要发生的事告诉你,把未来告诉你!你会选择找个安静的地方,作壁上观,等待一连串事件相继发生,直至无可避免的结果出现吗?”
“不会。”
“如果我告诉你,虽然可能性很低,你的行动的确有可能带来改变,但却会朝更坏的方向发展呢?你会改主意吗?哦,我从你的表情看得出来,你不会。
真是让人惊讶,为什么?”
“你真想知道?”
“想。”
“很简单,因为我不相信你那套关于目标、计划与结果的形而上学理论。我也不相信你那位著名的女先知伊丝琳和她的预言……至少不全信。
我认为所有预言,都只代表某种可能,没有不能改变的未来。
天命在我,在我的掌中。
我的意思是:‘预言并非编造的谎言,而是海市蜃楼,幻影或许真实存在,但追逐它的努力注定落空。’
阿瓦拉克,这是我维克多.柯里昂,身为先知的一点体会。不管你能不能接受,我都要提醒你,将希望寄托在预言上是很愚蠢的事。”
说完猎魔士就要离开,精灵却抬手挽留。
“我还没说完。维克多,如果你干涉命定的磨盘,影响到目标与计划,直接后果或许就是更多人的牺牲。虽然这并不特别重要,反正每天都有无数的人死去。
但某些事是注定会发生的,没人可以改变,没人能阻止或者逆转万物的法则。
无论你、我,还是那些女术士,全都办不到。就连希里也办不到。对此你有何高见?”
“海市蜃楼而已。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忠告,阿瓦拉克。”
“呵呵,在某种程度上,”精灵耸耸肩,讽刺的微笑,“我也很想看看落进磨盘的小石子能有什么作为……我还能为你做什么吗?”
“闭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