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没听到初袖姐姐叫他父亲的吗?这分明是赵国公,怎么可能是刺客?阿大哥哥,还不赶紧把赵国公扶起来?”穆昭昭皱眉斥责道。
“是,郡主。”阿大一把将赵国公从地上拉起来。
赵国公被拉着衣领,踉跄着站好,有些难堪地抬起头来。
他个头不算高,身材略微有些发福,一张国字脸,眼窝略微有些深陷,眼睛底下带着大大的眼袋,看起来很没精神,这么一看,有些像是个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人。
这会儿,他才刚一站稳,芸娘就一下扑到他的怀里,手里帕子抹着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娇声哭诉道:“国公爷!您可得给奴家做主啊!刚才一个小丫头……就她!”
芸娘说着忽然一顿,却是抬手在人群里一指,指向了穆昭昭,又接着哭诉道,“她差点把奴家给撞倒!还想要动手打奴家!明明是她不对,可是,林老爷却还要奴家向她道歉!
“国公爷啊!你快评评理,这事情林老爷做得对吗?”
她一边哭诉,一边紧紧抓住赵国公的衣服。
赵国公看着穆昭昭几个人,脸上带着尴尬的神色,几次想要把芸娘给推开,可对方却跟藤蔓一样,紧紧缠住了他,始终是推不开。
江初袖的脸色一片黑沉,带着点难堪。
她咬了咬牙,问道:“父亲,这个女人是谁?她不是表舅舅的外室吗?怎么跟父亲如此……”
“亲密”两个字,她实在是难以说出口来。
赵国公府给外人的印象,一向是特别重视规矩礼数,家中的男子从来都不会在外面乱来。
可她父亲跟这个一身风尘气的女子,却是拉拉扯扯……
这一次,国公府的脸面,都要被他给丢尽了!
赵国公一听女儿这么质问自己,本来就挂不住的面子,更加岌岌可危。
他心里一团怒火,训斥道:“你怎么跟为父说话呢?这个女子,为父怎么会知道她是谁!”
芸娘正投怀送抱着。
一听到这话,气得立即站直了身体,猛推了赵国公一下。
赵国公身体的底子早就被掏空。
被这么个弱质女流一推,竟是又险些跌倒。
还好阿大就在他身旁,抬手扶了他一把。
“好你个国公爷啊!就在刚才,你还在这屋子里,跟奴家巫山雨云地睡在一起,这才过去了多久?就翻脸不认人了?”芸娘瞪着他,破口大骂。
“芸娘!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林仲笙一听这话,眉头跳了跳,赶紧开口,拼命地给她使着眼色,要她不要现在耍性子。
然而,素来听话的芸娘,却冷笑一声。
她直接就是当着众人的面,手里帕子一甩,一手叉腰,说道:“诸位少爷小姐们,你们可听好了,奴家可不是什么林老爷养在这里的外室,也不是他藏的娇花,更不是他的什么红颜知己!
“奴家,是怡红院的头牌!
“当初被林老爷高价买走,随后就关在这宅子里,专程替他接待那些来这里寻欢作乐的官老爷们!
“所以啊,这所宅子,你们可以把它当做是更高级一点的妓院。
“这里,可是只有达官贵人才能来的呢!”
她这么突然把什么话,都当着太子等人的面说出来,林仲笙额头上青筋直跳。
要换做其他的任何情况,他都立马派人把芸娘给带下去关起来,再狠狠收拾一顿。
然而这会儿,当着太子的面,他显然不能这么做,只能大喝一声:“芸娘!你是不是今天早起又忘记喝药了?”
随后,他就一面给下人使眼色,立即叫人把芸娘给一下死死按住,一面向太子一行人陪笑道:“殿下,真是让殿下见笑了,芸娘是草民的一个红颜知己,我跟她认识多年,她只是当初夫家出事,被卖到了怡红院,然后就疯了。
“是我念在跟她丈夫乃是多年的好友,花重金把她赎出来,又安置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