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娘这一手,光明磊落,把什么都放到明面上来说,却也是实实在在地打了穆昭昭一个措手不及。
她坦坦荡荡的,就是要告诉穆昭昭,穆昭昭想要查什么,她都知道。
但是以后,穆昭昭再也没法对她出手了。
要不然,估摸着下一回,薛姨娘还会再摆出一道受害者的架势,把当年穆昭昭母亲送给她的这些东西,再给送过来。
这种事情,穆昭昭干不来。
否则,岂不是对自己的母亲不敬?
而薛姨娘这么做,恐怕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就是想要让她知道李铬办事的手段,实在是不怎么光明磊落,有些过于无赖过分了。
可穆昭昭什么样的手段没有见识过?
要不是李铬身边办这件事的人,恰好被薛姨娘的手下给认出来……只怕现在她已经揪住薛姨娘的小辫子了!
事到如今,穆昭昭自然是不能再这么想着找薛姨娘的疏漏,而只能用其他法子,期待着有朝一日,要么她自己查出来,要么能撬开薛姨娘的嘴了。
穆昭昭坐在那里心烦意乱了一会儿,就开始动手给李铬写信。
而等李铬收到了信,他也是大感意外。
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样的巧合,令他这一次失败了。
“英叔,仔细去问问,薛姨娘手底下办事的人,到底是谁,跟咱们的人认识,这种巧合都能碰得上,真的是……”李铬也算是善于谋划的。
可正所谓,卦不敢算尽,恐天道无常。
这谋划任何事情,再是天衣无缝,也害怕运气差。
他这一次,显然就是撞上了运气差这一环。
“世子放心,此事属下定然查个清楚。”赵华英自是立即应下。
……
……
春暖花开的好时节,往常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崔祭酒都会组织一场春游。
今年也不例外。
去年春天是去游园,今年崔祭酒便说,干脆游湖!
游湖也不是只让他们去玩的,每个人都还要交一份游湖的作业,这一次不用写什么文章,只需要将自己游湖的过程中,心中觉得最美的一处景致给画下来便是。
穆昭昭一听,这不就是写生吗!
他们每个人,都带上了笔墨纸砚以及画架,一路上叽叽喳喳兴奋不已。
“昭昭你说,那个水千瑶,她之前连一篇文章的意思都弄不懂,学疏才浅,肯定也不会画画啊!她交上去的画,也不知道会不会把崔祭酒给气个半死!”
到了湖边之后,岳宁公主见水千瑶身边跟着的丫鬟,正在为她布置画架,便不禁一脸八卦地说道。
“谁知道呢,兴许人家这段日子以来,勤学苦练,能画得很好呢?我看她最近的功课也进步很大,听初袖姐姐说,大长公主可是为她请了名师,琴棋书画还有规矩、礼仪这些,全都要学,说她是每天起得比鸡都早,睡得比狗都晚。”
穆昭昭这么说着,忽然看着岳宁公主,开起了玩笑,“萱萱,你说说,你能用功到她这种程度吗?”
岳宁公主一听这话,立即就瞪大了眼睛,道:“我,我以后又不参加科考,我这么用功干嘛?再说了,我怎么也比她强吧!”
穆昭昭立即笑眯眯地点头:“嗯,我们公主说的对,我们公主呀,最厉害啦!”
岳宁公主被她这么顺着毛,开心不已:“嘿嘿!”
二人说着话,姜宜书过来了。
“昭昭,公主。”她跟两人打招呼,问道,“崔祭酒刚刚说,船快要到来,我还带了工具过来,准备钓个鱼呢。”
“噗!钓鱼!宜书,你居然还会钓鱼?不对,你居然还有这种爱好?我还以为,只有我父皇那种年纪的人,才喜欢钓鱼呢!”
岳宁公主一脸的惊讶,说着,摸了摸并不存在的胡子,学着皇上说话时的语气,道,“愿者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