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生食指抚过大凉龙雀。
剑锋争鸣颤动。
如同成为了这
天地之间,除了风雪之外,唯一的声音。
有清风扬起,也有无数人,屏气凝神。
谁能想得到,区区一个人而已,却压得他北方雪域一众高层戚戚无声。
哪怕蒋钦,也是几番张嘴,最终却又是哑口无言。
“陈长生,既然陈阳是你的人,那他杀我四十余万降卒这件事,你是否给我北方雪域一个交代?”
沉吟良久,蒋钦踏出一步,勃然大怒道。
他那双眯成一条缝的眼眸,依旧在打量陈长生,仔仔细细,一寸一寸。
陈长生被打崩了根基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那么……
杀降。
完全是大逆不道,甚至是有违人道。
陈长生显然是提前知情了,所以并没有感到任何的意外,唇红齿白的笑道:“小蒋,不知你需要什么解释?”
“你……”蒋钦面色赤红,唇齿颤动。
他堂堂皇族族长,竟被人公然称之为小蒋?
是,陈长生在辈分上,确实要高他半辈。
但这里是北方雪域,长生宗也早已灰飞烟灭!
最关键的是,这个老家伙根基受损,不见得是自己的对手。
蒋钦思索之际,旁边一个看上去和颜悦色的老者,接着道: “杀降这种情,古来便是兵家大忌,你要是不给出一个交代,我们北方雪域,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没错,这也算是替天行道。”旁边有人立马附和。
蒋钦深吸了一口气,看似好言好语的说道:“这件事,陈阳负主责毫无疑问,应该以死谢罪。”
哔!!
这些话一出,陈长生当即眸光凝滞,嘴角微微翘起。
陈长生翘起二郎腿,一手搭在椅子的靠背上,一手搁在膝盖上极富节奏的敲动,“如果我说不呢?”
“那只能刀兵相见了。”蒋钦道。
陈长生笑了,食指抬起,点上这风雪无尽的阴暗长空,“这北方雪域,我陈长生五十年前能来去自如,而今也一样。”
“不信的话,你们大可一试。”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无异于对他们正式宣战。
蒋钦,以及在场其余人,无数人神色呆愣。
有道是人的名,树的影,尽管而今的陈长生不如五十年那般风光无限,但在他们的心理上,终究还是留下了巨大的阴影。
“陈阳确实杀了降兵,但假设,这一仗他败了,你北方雪域大军跨过大乌江一路南下,试问你们会留活口吗?”
陈长生漫不经心,似笑非笑的说道:“毕竟你们是要侵占对方的万里疆域,恐怕连一个平民都不会留吧?”
“说直白一点,就是鸡犬不留?”
蒋钦:“……”
“既然如此,陈阳杀你四十万降卒又如何?”言至于此,陈长生语气陡然冷了几分,“怎么,你们杀别人就行,被人反杀就是大逆不道?”
“在老子面前立双标?嗯?!”
“哼!”
蒋钦挪开目光,背负一双手,语气极为的不善,“我们如何行事,跟你何干?”
“你陈长生早已不复当年,真以为我蒋钦怕了你?”
旁边一位老者立马附和道:“再者,这里可是我北方雪域,你陈长生只身一人,就不怕有来无回?”
“你如何确定,我就一个人?”
陈长生一句反问,顿时怼得对方哑口无言,哪怕是蒋钦,一双阴鸷的眼眸,也不由得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