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听见叶瑾帆声音的那一刻起,叶惜就处于混沌之中。
一时之间,她竟什么也想不到,只知道自己不能再见这个男人,因此齐远叫她走,她毫不犹豫地就走了。
出了公墓南门,门口就是一辆空着的出租车,见她出来,司机热情上前兜揽,叶惜浑浑噩噩,直接就坐上了车。
“小姐,你要去哪里?”司机问。
叶惜倚着车窗,看着窗外,眼波却无一丝流转。
直至司机又问了一遍她这个问题,她才缓缓回答了两个字:“随便。”
司机闻言,心头顿时大喜,直接将车子驶向最繁华的市中心。
叶惜安静地坐在后排,脑子里一片空白,看到的东西,听到的声音,无一能够进入脑海。
司机开着车在市区胡乱晃悠,遇上堵车也悠然自得,叶惜完全不知道车子行驶过哪些地方,也全然不过问。
直至她眼前突然出现一幢十分熟悉的建筑,她才赫然回神,张口就喊了一句:“停车。”
司机很快将车子靠边停下,却见叶惜的目光只是落在路旁那间“怀安画堂”上。
“小姐,你在这里下车吗?”
“嗯。”叶惜应了一声,胡乱从钱包之中拿出数张纸币,递给司机之后便下了车。
她站在怀安画堂门口,静静地看着那扇古朴的大门,许久不动。
毕竟,这个地方,她太熟悉了。
曾经,她还是慕浅最好的朋友时,她常常可以来这里找她,跟她说各种各样的事情——
可是现在,她却连走进这扇门的勇气都没有了。
而此时此刻,她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呢?
叶惜自己也不知道。
她近乎呆滞地站在门口,很久之后,意识才终于渐渐回笼一般,转身准备离开。
可是她没有想到,在她刚刚转身之际,身后竟蓦地传来一把熟悉的声音——
“来都来了,为什么不进来坐坐?”
叶惜再度僵住,眼泪瞬间就不受控制地滑落了下来。
她蓦地回转头,看见站在门口的慕浅,只一瞬间,就哭花了双眼。
慕浅抱着手臂,安静地倚门而立,神色平静地看了她许久,才终于又开口道:“不想进来就不进吧,也没有谁逼你,不必哭得这么伤心。”
说完这句,她转身便又走进了画堂内。
叶惜僵立片刻,终于控制不住地抬脚跟了进去。
慕浅头也不回地走在前面,叶惜泪眼朦胧地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地上了楼,走进了休息室。
回头看到跟着自己走进来的人时,慕浅才又开口道:“我以为你不会进来。”
叶惜如行尸走肉一般,浑浑噩噩多日,不哭,不笑,不闹,一直到了此刻,她才终于醒过来一般,看着慕浅,难以自持地哭。
慕浅没有多看她,转身走到吧台边,热了一杯鲜奶,随后才又转过身来,放到了叶惜面前。
叶惜眼见着她的手落到自己面前,几乎难以控制地伸出手来,想要抓住她。
可是慕浅的手只是稍稍跟她碰了一下,便飞快地抽走了。
叶惜的眼泪瞬间更加汹涌,仍旧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慕浅倚在旁边,安静地看了她片刻,才终于又道:“你平复平复,喝完这杯牛奶再走吧。这样走到外面,会吓到路人的。”
说完,慕浅转身便准备离开。
听着她的脚步声走到门口,叶惜终于控制不住,猛地转身一把拉住慕浅,声音喑哑地艰难开口道:“浅浅,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敢求你原谅我,我只是想跟你说对不起……我知道再多的对不起都无法弥补我曾经犯下的错,可是我终于知道,我终于知道……你那个时候,有多痛……浅浅,对不起,对不起……”
“如果说对不起能够让你心里好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