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地回忆着,“十几年前淮安医院的消化科副主任医师?”
张国平听慕浅竟能准确报出他十多年前的单位和职称,不由得扶了扶眼镜,细细地打量起慕浅来,“你是?”
慕浅轻笑着叹息了一声,道:“十几年前,我爸爸曾经是您的病人。他叫慕怀安,您还有印象吗?”
听到这个名字,张国平似乎微微一怔,好一会儿才又想起什么来一般,脸色有些凝重起来,“我有印象……你爸爸,最终还是没救过来。”
“是啊。”慕浅再次叹息了一声,才又道,“疾病的事,谁能保证一定治得好呢?但是无论如何,也要谢谢您为救治我爸爸做出的努力。”
张国平听了,也叹息了一声,缓缓道:“惭愧惭愧……”
“您别这样。”慕浅很快又笑了起来,“我是想谢谢您来着,要是勾起您不开心的回忆,那倒是我的不是了。还是不提这些了。今天能再次跟您相遇就是缘分,我待会儿好好敬您两杯。”
“哎,好——”张国平低声答应着,没有再说什么。
……
慕浅这二十余年,有过不少见长辈的场景,容恒的外公外婆是难得让她一见就觉得亲切的人,因此这天晚上慕浅身心都放松,格外愉悦。
她的情绪自然而然地感染到霍祁然,而霍靳西对这样的情形,自然也满意至极。
一顿愉快的晚餐吃完,告辞离开之际,车子驶出院门时,霍祁然趴在车窗上,朝哨岗上笔直站立的哨兵敬了个礼。
慕浅忽然就叹息了一声。
霍靳西缓缓将她的手纳入了掌心之中,紧紧握住。
“想你爸爸了?”霍靳西问。
慕浅轻轻摇了摇头,说:“这么多年了,我早就放下了。我刚刚……只是突然想起沅沅。容恒是个多好的男人啊,又极有可能跟沅沅有着那样的渊源,如果他们真的有缘分能走到一起,那多好啊。只可惜——”
“可惜什么?”霍祁然突然回过头来,懵懵懂懂地问了一句。
慕浅看着他那张天真无邪的脸庞,缓缓笑了起来,“可惜啊,你恒叔叔的家世,太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