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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顽贼》正文 第六百二十五章 死斗
以至于魏迁儿仅用一个营的野战炮搭配火枪便压制一面城墙,使军兵攀爬依附,登上城关。



当第一名元帅军登上城墙,潼关便宣告失陷。



潼关卫旗军在城头对射阶段不占优势,等元帅军爬上城头,旗军的病秧子连拿兵器挥舞都是问题,遑论格斗,更不行了。



倒是攻入潼关之后的战斗,并没有魏迁儿想象中那样顺利。



早在收到魏迁儿部薄城的消息,潼关卫的指挥使张尔猷就已经在心里做出判断:潼关失守只是时间问题。



尽管守军很多,但病倒的人更多,以至于整个关城虽有军民过万,却无法组织起来,到现在甚至连坚壁清野都没做。



城外民居的梁柱砖瓦都将成为叛军填壕、攻城的器具,这意味着登城很简单。



而登城作战,半数伤病的军民更不可能是元帅军的对手。



毕竟经过指挥使盛以达的运筹帷幄,盛家后辈盛逵之、盛昭之两个秀才对症下药,潼关卫眼下对这病已经有了基本了解。



算着日子,元帅军这一个营,至少还有两天,才会大面积爆发感染。



他们要用伤病之兵,抵御元帅府的健壮之士,谈何容易?



但守不住也得守,非但要守,还要尽可能地把元帅军拖在潼关,就算是死,也要拖着他们一起死。



潼关的防守部署很简单,由指挥同知李继祖率领军民登城主持防守,能守多久守多久。



指挥使盛以达率城中没有战斗力却依然存活的军余老弱,押运车辆、粮食、财货向东关外的秦王寨迁徙。



至于指挥使张尔猷,则集结了潼关所有依然能作战的旗军,在城内错综复杂的街道,筹备巷战。



张尔猷对军官、旗军的动员也很简单。



他告诉卫所的世袭军官:“我辈世沐国恩,受爵禄,既然不能捍卫封疆,今天就是我们以死报国的时候了!”



而对旗军,则是另一种说法:“若有活路,投降无妨,但我等身染重病,彼等亦染疾病,即使投降受辱,仍难逃一死,何不奋力作战,都死在这,东边的家小就安全了。”



世袭军官们自然是没啥好说的,旗军们有家小跟着盛以达往东走的,能接受这样的结果;而家眷在瘟疫中死光的,也没啥活头了,咋死都行。



在这个时代,巷战本是下下策。



因为一来城门楼这样的制高点被占领后,城内守军调动可以说是一览无余。



二来则是守军虽有熟悉地形路况的优势,视野受到遮蔽、旗鼓号令难行之下,指挥官却无法快速指挥,只能就近指挥眼前的士兵。



这就决定了,守军在巷战中难以组织,既难以快速调动支援、也难以在攻击后快速转移。



但这些问题,对张尔猷和潼关旗军来说不存在。



他们不需要高级将领指挥、不需要组织、不需要调动、不需要转移。



城破的第一时间,散兵游勇便各据城内屋舍宅院,有体力的旗军上房对射,没体力的就抱着杆火枪蹲在屋子里,盯着门口,随时准备打死冲进来的第一个人。



没人进来也无所谓,反正时日无多,等死而已。



而在街道转角,时不时就有五六骑、七八骑持矛突阵,骑兵有时会被火枪打落,也不乏有勇士突入阵中胡砍乱踩。



总之,潼关卫旗军在努力寻找一个体面的投胎之法。



发着高烧的魏迁儿的初一进城,就听说前锋在各处街角被明军突击、各处屋舍被明军放冷枪,让本就虚弱无力的他更加烦躁:“城墙都拿下了,还能叫他欺负了?”



“把城墙上炮口倒转,对向城内,见人就打。”



“别跟他们一个屋子一个屋子争,感觉有人就先拿手里东西往里面丢,炸了再说。”



“抓紧时间,把所有会动的都宰了!”



这个大营自从向潼关发兵,每个人都认为自己留在世上的时间屈指可数。



刘承宗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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