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老太太的嘴打开,塞入竹筒,然后便往老太太腹中灌酒。
没法子,现在要清洗肠胃,可又没有徐章前世那么好的医疗条件,也就只能用些土法子了。
而且这灌酒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若是一个操作不当,导致堵了气管,很有可能就直接把老太太给断送了。
灌着灌着,便有不少酒液顺着老太太的嘴角溢了出去,房嬷嬷小心翼翼的用帕子替老天太擦拭着嘴角的酒液。
徐章站在一边,仔细瞧着,一言未发,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灌了一会儿,张太医又拿着一根清洗消毒过的长鹅毛,穿过竹管,在老太太的喉咙里头搅了几下。
几下过后,老太太就有了反应,猛地咳了几下,身子接连颤了几下,洪氏和房嬷嬷赶忙将老太太扶了起来,腹中的酒液伴着些许食物的残渣一下子就全吐了出来。
如此反复几次,待到酒液之中再无半点残渣之后,张太医这才罢手,探了探老太太的脉象,然后从药箱中取出一把银针,在老太太身上多处穴位用针,又灌了两碗汤药,再度诊脉,掀开眼皮仔细查探一番后,这才向几人交差。
等到张太医收拾妥当,天色早已经黑了不知多久了,侯府的亲卫和女护卫们,将整个盛家团团包围了起来,连狗洞都没放过。
王破敌和孙平寇亲自带队,已为人父的丹橘和小桃也赶了过来,盛紘和王氏他们自然也都回了家。
可惜连寿安堂的门都进不去,被永平侯府的亲卫给拦在了外头,包括盛紘在内,不许任何人靠近。
徐章和明兰夫妻俩冲着张太医连连道谢,送上厚厚的一封仪程。
“祖母还在昏迷,我们又不通医术,若是再出个什么变故,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我已命人将厢房打扫好了,烦请太医今晚多留一夜!若是有什么情况,也好有个照应。”
“应该的,应该的!”
张太医行医数十年,莫说是东京城里头这些勋贵官眷了,就是宫里的贵人们也不知瞧过多少,各种稀奇古怪的病例也遇到过不少,留宿这种事情,再常见不过了。
“已经命人摆好了饭食,张太医用过饭后,再行歇息!”
明兰早已吩咐下去,房嬷嬷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张太医说了,老太太年岁大了,精力本就不济,又受了这般折腾,方才张太医便在汤药中加了些滋补安神的药材,老太太想要醒来,至少得等到明儿早上去了。
“走吧,是时候把事情给解决了!”老太太床边,徐章拉着明兰的手道。
明兰点了点头,看着老太太那平静的面容,心中坚定无比。
至于洪氏和徐青山,早已经出去安抚盛紘和王氏去了。
正房花厅里头,一大家子人齐聚一堂,盛紘在屋里来回踱步,王氏坐在靠背大椅上吃茶,有些出神,长枫和柳氏坐在嫂嫂海氏身边,徐青山和洪氏坐在他们对面。
徐章和明兰已经客厅,盛紘便冷哼了一声,显然还在气头上。
夫妻二人冲着众人见礼,便将老太太已经安然无恙的消息告诉众人,盛紘情绪稍缓,可怒意未消,脸上仍然满布寒霜。
“永平侯好大的架子,下官可担不起这一声岳父,侯夫人诰命在身,品阶在下官之上,这一声父亲,下官更是愧不敢当。”
盛紘阴阳怪气的道。
明兰目光仍旧坚定,徐章拱手道:“烦请岳父大人见谅,事急从权,我们夫妻二人,也是迫于无奈,不得已为之?”
“好一个迫于无奈,好一个不得已为之!”盛紘仍旧冷声道:“感情在永平侯眼中,我们盛家就是个虎穴狼窝,我们一大家子,都是豺狼虎豹。”
“岳父大人言重了!”徐章仍旧不卑不亢的道。
“哼!”
盛紘又是一哼,冷冷的看着徐章和明兰:“自家母亲昏迷不醒,我这个做儿子,莫说是近身伺候了,连去母亲院子里头瞧上一眼都不行。”
“这个家到底是姓盛还是姓徐?”盛紘话语中带着难以遏制的怒意,强压着怒火:“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