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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百多里开外的庆州城内,城头的大旗已然变换,可城内却仍有厮杀声未曾断绝。
街头巷尾,屋宅田舍之间,双方展开了激烈的巷战。
城中屋舍众多,地势并不开阔,骑兵无法发挥优势,城中残余的守军借助着这些街巷屋宅,和占了城墙,攻入城内的宋军展开拉锯战。
徐章并未亲身上阵。
战场凶险,各种各样的情况和危险都有可能发生,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徐章这么怕死的一人, 除非是到了绝境, 否则绝不会自己提刀上阵,做个冲锋陷阵, 攻城拔寨的猛将。
徐章可不会傻傻的认为自己是什么气运逆天的猪脚, 到了战场上,敌人刀枪剑戟,飞石流矢都会躲着自己走。
立于城头之上,手持千里镜,回望城内,如今庆州城内有半数区域已经被宋军所占,剩下的一半,则还在双方分毫不让的紧张争夺之中。
“都督!”
一道喊声将徐章的思绪拉回现实,扭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一身绿色官袍的中年男子被五花大绑,推搡着朝着自己过来了。
“这是?”看到这中年官员的一瞬间,徐章就猜到了其身份。
“启禀都督,这厮身为一州主官,不说报效朝廷,竟然带头投靠了西夏人!”那将这中年官员绑来的军汉恨恨着道。
其实莫说是他了,换了军中任何一人遇到这种情况,估计都会觉得愤恨不平。
平日里这些文官,一个个眼高于顶,骑在他们这些丘八的脖子上拉屎撒尿,如今战事一起,自己和兄弟们在前线拼死拼活的,同西夏人死战,他们倒好,不说与国同休,竟然还带头投效西夏人。
这种行径,无异于数典忘祖,背弃祖宗了。
说话间,捉到这官员的军汉便一脚踢在中年官员的后膝槽内,直接便将这中年官员踢得膝盖一软,直接跪在徐章面前。
徐章指着中年官员嘴里那团脏布,说道:“把这儿解开,我有几句话要问他。”
“呜呜呜呜!”听到这话,那官员有些激动,怕就怕方才那军汉不给他辩解的机会,一刀就把自己给砍了。
军汉冲着徐章抱拳行礼,随即扭头狠狠的瞪了那官员一眼,丢下一句:“给我老实点,我家都督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
“若是敢有半句假话,有你好看的。”
军汉恶狠狠的威胁了那中年官员几句,这才将其口中塞着的抹布扯开。
“都督冤枉呀!”
抹布才刚刚脱口,中年官员就破不接待的喊了起来。
“哦?”徐章嘴角微扬道:“你倒是说说,哪儿冤枉你了!”
“下官······不···草民当真是冤枉的,都是那西夏贼子,硬是要将这差事压到草民肩上,胳膊拗不过大腿,更何况草民一个俘虏,哪里敢拒绝。”
“你不是庆州知州?”
“草民不是!”
“那你到底适合来历?身上这身官袍又从何而来?”徐章打量着这人身上的绿色官袍,眼中满是探究之意。
朝廷在官员的服饰之上有着极为严谨且严格的规定,似这个中年官员身上的绿色官官服,那是只有七品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穿的。
而七品官员,则至少要知县及以上的才是。
似县城里头的那些主簿、县丞、县尉。、典史这些可都没有资格穿。
“都督明鉴,草民······”
可那人话还没说完,就被徐章给打断了:“是与不是,我自会派人调查清楚,而不是听你的一面之词。”
随即便冲着那军汉吩咐道:“先带下去好生看管起来!”随即便举起手中的千里镜,将目光再度投入城内的战场之中。
······
八月中旬,园里的桂花已经盛开,那醉人的清香随着微凉的秋风,飞至这座大宅子的每一个角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