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眼看着马上就到原州了,天空却突然黑了下来,厚重如铅的阴云沉甸甸的压在天空之下遮天蔽日的狂风卷着风沙尘土,恍若沙漠之中的沙尘暴。
夏季暴雨来临之前,必然是狂风怒号,乌云遮天蔽日,气象万千。
徐章眉头微皱,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吩咐道:“速寻合适的地方扎营,先避过这场雨再说。”
心底却在暗自祈祷,希望只是一场阵雨,免得延误了战机。
若是暴雨持续不断的话,对宋军的印象,定是要远远胜过攻城的西夏大军的,不因别的,就因为宋军仗之守城的轰天雷的火炮,在倾盆的暴雨之下,极容易受潮。
未多时,大军便扎下营帐,安置好各自的坐骑,静候暴雨倾盆。
轰隆隆!
天际之上,乌云翻滚,雷电翻涌,如瀑暴雨顷刻之间便倾盆而下。
雨幕下,雷声中,看着帐外天空上闪烁不断的炽白电光,徐章的内心其实并不平静。
青鸟的城里已有八九个月了,无数暗子被陆陆续续的送往吐蕃、西夏,以及远在北地的契丹境内。
走的大多都是那些个在各国之间倒腾买卖,赚取差价,谋求暴利的商队们的路子。
“嵬名山通!”对于这个名字,徐章并不陌生。
当今西夏国主嵬名谅祚的叔叔,手握军权,是西夏国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也正是因为以嵬名山通为首的一批嵬名氏族人,以及一些始终忠于皇族的臣子世家在背后支撑,没藏庞讹才没能将西夏李氏皇族赶尽杀绝,行改朝换代,鸠占鹊巢之事。
否则的话,西没藏氏如今在西夏的滔天权势,只怕早就已经压过了嵬名氏,自己登基称帝,坐上那张龙椅了。
对于此人,徐章知道的也并不多,毕竟青鸟刚刚组建,便是已经有人打入西夏境内,也接触不到西夏国的中上层,能打听到的,大多都是些西夏人众所周知的消息,至于那些军国大事,以及西夏朝堂上层那些明争暗斗,距离这些暗子们还遥远的紧。
徐章甚至心底隐隐有些猜测,这忽如其来,叫人猝不及防的一战,是不是有可能是西夏朝堂上层几方势力博弈的后果。
对于嵬名山通,结合青鸟传回来的消息,徐章做过一番深入细致的了解。
此人性情稳重,处事老练,麾下谋士如云,数十年前,便在西北大败宋军,又曾数度击败妄图占据河套平原的契丹大军。
半生军功赫赫,功绩彪炳,若是在宋朝的话,怕是早已经封侯拜相了。
大雨瓢泼,营帐里,徐章屏退左右,盘膝坐在蒲团上,行军匆忙,桌椅板凳什么的自然不可能带齐,若非担心天气多变,徐章甚至连帐篷都不打算带。
如今看来,带帐篷这一举动还是有些作用的。
在这空旷开阔的西北高原上,想要找个合适的避雨的地儿,那还真的不好找,又不像江南那边,山洞崖壁什么的基本上到处都是。
说是屏退左右,其实并未让亲卫们退出帐篷,中间用一道布帘隔着,徐章在帘内,几个亲卫就在帘外候着,或是歇息在帐篷一角,或是两人并排站岗。
几个亲卫都不敢说话,怕吵了徐章歇息。
夏日的雨一般来得快去的也快,不到半个时辰,倾盆暴雨就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又半个时辰,雨势彻底停止。
大军再度拔营。
傍晚时分,大军便赶到了蒲河边。
蒲河位于原州境内,距离原州和庆州交界之地不过十余里,蒲河以东,已经被全数放弃,原州境内的守军早已在蒲河沿线布防,和西夏大军隔河相望。
陇右军两万余人,陇西连番大战下来,折损数千,后徐章又从乡勇之中抽调精壮之士充入其中,凑足一军两万五千人马。
老卒带新卒,而且经历过陇西血战,陇右军的战力较之先前相比,已然不可同日而语。
在蒲河畔扎好营地,全军修整,原州营指挥便被带到了徐章面前。
“末将原州指挥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