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下,自然以他为尊。
王博的老母亲过六十大寿,京兆府里头不论是否入品,所以官吏们悉数十分热情的过来替张氏祝寿。
送上的礼物虽然五花八门,分量相较于他们自身而言都不算轻。
今日王博亲自在正门迎客,众人倒是可以理解,可如今距离开席尚且还有一阵子功夫,王博却带着个年轻人提前进来了。
那些个观察较为细致的,观其举止,隐约间还透着几分恭敬小心,不由得也在心中啧啧称奇,好奇起王博身边的这位青年的身份来。
王博领着徐章到了王母张氏面前,替王母介绍道:“母亲,这位是刚刚从东京来的经略相公!”
徐章也拱手作揖,给王母见礼:“后生小子徐章,见过老太太,祝老太太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王母听到王博的话愣了一下,直到徐章给她行礼,这才反应过来,赶忙起身道:“使不得使不得,老身一介妇人,如何能当经略相公如此大礼。”
张氏的神情之间略微有些惶恐。
张氏的儿子王博不过是个从五品的同知,可徐章这位经略相公,却是从二品的封疆大吏,朝廷要员。
徐章也没料到,老人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当即便道:“今儿个可是您老人家的六十大寿,晚辈和王兄乃是同僚,过来给您拜寿,本就是应当,咱们今儿个不论官阶,只论长幼。”
一旁的王博也赶忙扶住王母,细声劝慰几句。
王母这才坐了回去,笑脸盈盈的看着俆章,解释道:“叫经略相公见笑了,老妇人长居内宅之中,还是第一次见到像经略相公这么大的官儿,有些失态了。”
“诶!”徐章道:“老太太抬爱了,晚辈不过是比同僚们多了几分运气罢了,算不得什么。”
“倒是老太太您,家宅和睦,儿子孝顺,子孙满堂,才是真的叫晚辈羡慕呢!”徐章笑脸盈盈的道。
一旁的王博则道:“听闻侯夫人现下已经有了身孕,再过不久,徐相公可就要做父亲了。”
王博也很识趣,知道徐章的意思,赶忙把话题扯开。
此时此刻,花厅里头的喧闹和交谈声已经小了许多,无数道目光自发的朝着徐章汇聚而去。
人们都在好奇,这位不按常理出牌,进长安的第一天,就给京兆府的一应官员们来了一个‘下马威’的经略相公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许多人甚至以为,徐章会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眼见徐章如此年轻,甚至于年岁比他们之中有些人的儿子还要小,心里头那叫一个五味杂陈。
倒是王母张氏,听到自家儿子的话,顿时就来了兴致:“贵夫人有了身孕?”
徐章道:“离京之前,内子已经有了近四个月的身孕,等到来年春夏之交时,也该临盆了。”
旋即解释道:“本来这次内子是想同晚辈一道过来给老太太祝寿的,奈何内子初至长安,有些水土不服,身体略有几分不适,未免扰了寿宴,这才没有随晚辈一道过来!”
张氏和关注点和徐章明显不在同一频道上,听了徐章的及时,顿时便担忧的问道:“身子不适?可请郎中瞧过了?”
徐章道:“已经看过郎中了,郎中说是舟车劳顿,加之水土不服所致,并无大碍,只要修养些时日,好好调养一番,便无大碍。”
说着徐章又冲着王博拱手解释道:“那日入城时,便是因为内子身体不适,徐某忧心内子安危,这才先行一步,入城延医用药,累得王兄和诸位同僚空等一场,徐某深感抱歉,还望王兄不要怪罪徐某才是。”
这话完全是徐章临场发挥,没有打过任何腹稿的,想着王博和这么多京兆府的同僚都在,索性解释几句,左右也不费什么力气。
“原来如此!”王博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至于心里头到底信没信徐章所说,那就见仁见智了。
人言未必可行,徐章的话,也未必就是真实。
可有些时候,人们不会去在意你说的话是否真实,不会去在意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
他们在意的是他们的看到的,听到的,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