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天的恩典了,更何况是世袭罔替的爵位,将徐章推上大理寺卿的位置,在曹太后看来,着实有些不大理智。
曲内侍谨立在侧,脸上依旧堆着略带着几分谄媚,可有无比真挚的浅笑,可却不敢再发一言。
宦官不得干政,上位问起,偶尔答上一两句还则罢了,若是当真摆错了自己的位置,把自己当做张子房一样的人物,那可就是取祸之道了。
曲内侍给自己的定位很正,不该开口的,绝不多说一个字。
“老奴一介阉宦,不过粗粗识得几个字罢了,哪里晓得这些军国大事。”静默半晌,曲内侍才笑着继续道:“况且大娘娘心中想必早已有了主意,老奴是个蠢笨人,怎敢揣摩上意。”
曹太后侧首看着曲内侍,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浅笑,话音却跟着就是一转:“对了,皇帝现在在做什么?”
曲内侍忙道:“方才老奴已经差人去问了,官家今日起得比往日要稍晚一些,洗漱晨练,用过早膳之后,已经提前去垂拱殿温书去了!”
小皇帝读书便是在垂拱殿的后殿之中。
曹太后点了点头,说道:“如今这天气越来越冷了,皇帝还是小孩子,贪睡些也属寻常。”
曲内侍笑着道:“这也是咱们官家,若是换了外头那些勋贵家的子弟,若是不到日上三竿,怕是都舍不得起身。”
曹太后脸上笑容更甚,下意识便点了点头说道:“官家确实勤勉!”
小皇帝如今年纪尚幼,自然不能处理朝政,平日里做的最多的,就是跟着几位夫子太傅们读书写字,习经典,明道理。
曹太后批阅奏折之时,也时常会把小皇帝带在身边,言传身教。
“如今这天色是越来越冷了,白昼也越来越短,官家现如今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确实不宜太过劳累,这样吧,待会儿去通知一下几个学士们,让他们日后入宫教官家读书的时间再往后推半个时辰。”
“大娘娘体恤官家,官家若是知道了,必然十分高兴,打心底里感激大娘娘。”曲内侍继续拍着马屁。
曹太后有些感慨的道:“哀家的年纪大了,说不准哪天夜里闭上眼,第二日就再也睁不开了,官家年纪还小,哀家实在是放心不下。”
“大娘娘对官家一片良苦用心,官家必然感受的到。”
······
于此同时,一封书信,正在以极快的速度送出东京。
五日后,太原府。
书房内,曹国仁看着这封自东京送出的信报,总算是松了口气。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
曹国仁放下书信,抬头对着外头道:“进!”
书房的门被推开,管氏带着两个女使走进了书房,其中一个女使手中还端着一个精美汤盅。
托盘被放到外间的圆桌上,管氏轻轻挥了挥手,两个女使便躬身退了出去。
管氏亲手端着汤盅,往曹国仁所在的里间走了进去。
“天气越发冷了,妾身瞧着官人昨夜嗓子似乎有些不大舒服,便亲自下厨熬了些清咽利嗓、润肺止咳的梨汤,官人不妨用上一些。”
管氏将汤盅放到桌上,拿起调羹和小碗,舀了一碗,温柔的将热气腾腾的梨汤递给曹国仁。
“娘子有心了!”曹国仁面上露出露出温暖的浅笑,接过梨汤,道:“许是昨日在外头着了凉,眼下并无大碍,娘子无需担心。”
曹国仁记得,昨夜入睡之时,他咳了几声,管氏却记在了心上,如今更是贴心的送上亲手熬制的梨汤。
夫妻俩成亲多年,也正是因为管氏的这份体贴入微,曹国仁纵使纳了八九房小娘,可管氏在曹国仁心中的分量却从未减少过。
“眼瞅着就要下雪了,北风不断,外头越发愣了,娘子若是无事,还是莫要出屋受凉才好。”曹国仁也关切的道。
“谢官人关心!”管氏温柔的走到曹国仁身后,“只是成日待在屋子里头,难免闷得慌,还是得偶尔出来走走,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