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的话,徐章自然也不会拒绝,还会竭尽全力做到最好。
十月初的时候,何四九已经把几个金陵徐氏的族人带回了东京,有两个是和徐青山平辈的中年人,还有几个和徐章同辈,但年岁都要比徐章大上不少。
好在这事儿现任的勇毅候徐青睿并没有掺和进去。
当初岭南平叛之后,徐青睿被徐章所救,当初想要效仿徐氏先祖冲锋陷阵的豪情壮志,被打击的七零八落,一直窝在金陵侯府,连指挥使的差事也不干了。
因着徐青睿在宥阳徐氏分宗之时出了不少力气,徐章索性便拉了他一把,给他谋了一个江宁防御使的缺,兼领着金陵指挥营指挥使的差事,手底下管着三个指挥营的人马,成了一千五百人的头。
当然了,这个一千五百人只是官面上的数字,实际的兵员,自然没这么多。
有了徐章提携,徐青睿倒是没去抱什么兖王的大腿,一则是并不看好,二则吗,是被打击到了,没有那么大的心了,只想安安稳稳守着金陵的祖业,培养后辈子侄,期望能够像宥阳徐家那样,出一个像徐章这么出色的子侄,振兴祖业,重现先祖荣光。
近乎月余功夫,徐章也总算是把这事儿给弄清楚了,心里头清楚这事儿动不了金陵徐氏太大筋骨,索性也就没有理会了。
不想十月初十那日常朝朝会,御史台那些个素来没什么眼力见儿,见人就怼的言官们,忽然就把火力集中到了徐章的身上。
“启禀太后,臣要参神武军都指挥使、大理寺卿正、永平侯徐章,识人不明,包庇同族,身为大理寺卿正,却视国朝律法于无物!”
“臣附议·······”
“······”
显然是早已经都通过气商量好的,一下子都对徐章发难,搞得徐章一脸懵逼。
就连坐在龙椅上的小皇帝,也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看了看徐章,又看了看那几个站出来参徐章的御史。
曹太后问他们为何要参徐章。
负责逆王一案的齐衡便冷着脸当着满朝文武和曹太后的面,列举起徐章的‘罪责’来:“徐章身为大理寺卿正,掌律法刑狱,却纵容族人结党营私,与逆王勾结,不知告诫,此乃罪一。”
“徐章识人不明,任人唯亲,举荐勇毅候徐青睿为江宁防御使,掌江宁指挥营三营人马,此其罪二。”
“逆王事发,徐章身为大理寺卿,曾与刑部一力主办逆王之案,却连自家犯案的族人都不曾查出,如此渎职不察,乃其罪三!”
“臣请太后治永平侯之罪!”
“请太后治用品后之最!”
······
一时之间,徐章就成了御史台一大群御史和谏议大夫们群殴的对象。
“据哀家所知,永平侯祖籍乃是宥阳,而非金陵,如何会与勇毅侯府扯上关系?宗人令何在?”曹太后朗声道。
“微臣在!”人群之中,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站了出来。
宋之宗人府,与徐章前世明清时的宗人府却又不同,管的不仅仅是皇帝的九族,朝中所有勋贵的九族的宗族名册,编纂玉牒,子女嫡庶、名字、封爵、生死时间诸事。
“启禀太后,宥阳徐氏,乃金陵徐氏分宗,永平侯之曾祖便是出自金陵勇毅侯府,微臣记得,前两年勇毅候便敌国折子上来,将宥阳徐氏从金陵徐氏之中分离出去。”
帘子后的曹太后叫人看不清神情,却听她道:“如此说来,这同族之说,便不成立了。”
既以分宗,那就算是祭祀的同一个祖宗,却也可有不同的名目,金陵徐氏犯的那些事,却是怎么也牵扯不到宥阳徐氏的头上了。
宗人令道:“若依礼法而言,当是如此。”
“启禀太后,纵使如此,可永平侯渎职不察,识人不明,却是实打实的。”齐衡继续谏言。
御史台一众言官纷纷附议,甚至有不少眼红徐章青云直上的,也纷纷站出来附议,反正法不责众,这么多人一块儿弹劾徐章,徐章难不成还能一个个都找补回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