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尴尬地位,这才不得已做出了改变。
明兰能够平安的长大到如今这个年纪,虽然和她女子的身份脱不开关系,但也和她自己有意藏拙,不在人前显露,不随意出头有很大的关系。
·······
陈留,大牢之中。
深夜,天地之间依旧覆盖着一层白色的冰雪,就像是为整个世界都点缀上了一层银妆。
县衙之中,虽依旧有灯火传出,却早已听不见半点响动。
县衙大门两边的横梁之上,两个包裹着纸衣的灯笼一左一右的吊在两侧。
大门早已紧闭,门栓被拴上,门房都早已经歇下,衙门里头留守的那些个差役们,也早就不知道躲到哪个屋子里头避寒去了。
天寒地冻的,尤其还是温度更低的晚上,傻子才去外头值守呢。
此时此刻,县衙四周的高墙之上,却忽然冒出了七八个黑衣遮面的人影。
黑色的夜行衣,在这片早已经覆盖上一层银霜的环境之中,简直不要太显眼。
就跟黑夜里头的灯笼一样。
可惜县衙里头本该值守巡逻的衙役们,却已经不知躲到哪一个小娘子的被窝里头,搂着温香软玉,经历过一番抵御寒冷的亲密接触之后,沉沉睡去。
牢门被挑开,几个在火堆旁还在熟睡之中的狱卒,连醒来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沾满了迷药的帕子捂住了口鼻,不知不觉之间就着了道。
不过须臾之间,值守的狱卒们就一个个倒下。
七八个黑衣人,陆续留下人在交通要害之处留守皆被,余者则鱼贯着朝着大牢深处走去。
大牢最深处,倒数第三间牢房之中,黑衣人之中走出一个身形略微为瘦小的,手里头拿着一根细长的物什,对着锁孔只随意的捅了几下。
缚着锁链和大门的铜锁被打开,铁链被取下,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不一会儿,周遭稍微隔得近一些的犯人,就被这股子清脆刺耳的金铁之声惊醒了。
看着一个个黑衣蒙面的黑衣人。
一个囚犯胆大包天的冲到栅栏前头,伸手使劲儿的招手,大声喊道:“这位······”
可话都还没说完,话音才将将出口,一道宛若新月一样的刀光就已经落下。
只听得噗的一声,长刀入肉,一条断臂应声而落,鲜血顿时便犹如泉涌。
可还没等那人近乎出身,一把长剑,已经如闪电一样刺入其口中,只见长剑一抖,那人口中已经是满嘴的鲜血。
随即便是一道乌光骤然划破长空,在电光火石之间,就扎在了那囚徒的脖子上。
这一下是扑哧一声,不过尺许左右长短的黝黑短箭,已然刺穿了那囚犯的喉咙,锋利的箭头划破皮肉,自其脖颈后头探出脑袋。
可惜披散的头发遮住了这支冒头的箭矢,叫人看不真切。
可飞溅的鲜血,和踉跄着后退几步,便无力的摔倒,然后再无半点声息的囚犯尸体,却刺激着牢狱之中,每一个被那突如其来的声响惊醒的囚犯。
一时之间,牢房之内噤若寒蝉,竟无一人敢再度出声。
有时候人就是如此,欺软怕硬,只有当你变得又凶又恶的时候,他们才会觉得怕你。
无人敢发出声音,或许他们出声之后,有可能引来眼下的狱卒,留守的差役,甚至于还会有指挥营的兵士前来襄助。
可这伙黑衣人杀伐如此果断,狱卒差役们能否留住他们且还两说,但那些个出声的,毫无疑问,等待他们的就是和先前那个脸话都没能说上两句的囚犯一样的结果。
“公子!”一众黑衣人,纷纷单膝跪地,手中兵刃杵地,低着脑袋,恭敬的朝着倒数第三件牢房里头,披头散发,听到声音之后便坐了起来,泰开双臂,仰头打了个哈欠,衣衫褴褛的人见礼。
“现在是什么时辰?”
伸了个懒腰之后,荣平才头也不回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