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料到,徐章还是这般回答,不仅如此,还细心的给出了解释。
昏暗的牢房之内,一下子就变得安静了起来,徐章和荣平两人大眼瞪着小眼,只有彼此轻微的呼吸声萦绕在耳畔。
良久。
“哈哈哈!”
荣平忽然轻声笑了起来,“难怪父亲生前常说,遍数整个东京城,也就徐叔父这么一个妙人了!”
“叔父的想法,当真叫人耳目一新。”
“可细细想来,却又极有道理!”
徐章没好气的道:“想个屁想,你小子赶紧给老子离开陈留,北方也别呆了,有多远就滚多远,最好找艘船出海去,或是继续南下,或是顺着海岸一路向西,总之近些年都不要再回东京来。”
这小子现在在朝廷里头可是挂了号的,要是还在四处蹦跶,指不定就被那个衙门的探子给寻到了踪迹,到时候还不是鸡飞蛋打。
见自己说不动徐章,荣喜只能求助顾二了。
扭头抬眼,可怜巴巴。
顾二心底叹了口气,出声说道:“谨言,咱们来都来了,好歹好几十里路呢,大风大雪的走了一整日,总不能就这么空着手回去吧!”
顾二很是给面子的耐心劝说徐章。
“哼!”
徐章一声闷哼,对着的不是顾二,而是荣平,还狠狠瞪了荣平一眼。
可脸上还是不见丝毫松缓动容,依旧固执的说:“仲怀,你可别被这小子给忽悠了,这小子以前是个什么德行,你比我可要清楚的多,你不会真以为他现在躲在这暗无天日的大牢里头有多高明吧?”
娘希匹,躲哪儿不好,躲到牢里,阴森潮湿,昏暗无光,不见天日,这种地方住的久了,没病也得憋出病来。
还没得自由,喜欢住在牢里的,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顾二看了一眼荣平,送上一个叫他安心的眼神。
“话可不能这么说,荣平以前是混账了些,可自从他小姑姑出了那档子事儿之后,已然痛改前非,绝非昔日那个成日只知道厮混,欺男霸女,一无是处的荣家大公子了。”
“你瞧瞧我,以前不也一样顽劣吗,还被人和荣平还有令国公杨家的老三一起被称为东京城三大祸害,可现在我不是一样也变了么!”
“圣人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况且荣兄弟刚刚遭逢如此大变,骤起骤落,心思眼界,自然和以前在东京成里做纨绔时大不一样。”
顾二一脸感同身受的劝说着徐章,引经据典,甚至还扯到了自己身上。
徐章听得连连点头。
顾二自己就是个痛改前非,健康向上的好例子。
不过荣平的话,徐章却还是难免狐疑的看着他。
荣平和顾二可不一样,顾二本身并不算太过纨绔,顶天了也不过是喜欢花天酒地,混迹勾栏瓦肆罢了。
一不欺行霸市,二不强抢民女,三不做欺占民宅民田之类的缺德事。
还有他那个看着和善可亲,待顾二极好的继母在后头推波助澜,几个叔伯堂兄弟们在外头用他的名字四处厮混。
可先顾候每每都不听辩解,对着顾二就是一顿狠打,小时候还好,顾二畏惧于父亲的威严,不敢反抗。
可年纪逐渐大了之后,进入到叛逆期,先顾候越是打骂,顾二就越是浪荡,知道扬州一行,白老爷子过世之后,顾二这才逐渐开始改变。
可荣平的话,却和顾二完全不同,后两样荣平有没有做过徐章不怎么清楚,但第一样以前的时候可荣平这小子可没少做。
走在大街上,若是心情不好,又恰巧遇上个不开眼的老百姓,抡动鞭子就是一顿狠打,打过之后,丢下些银钱然后飘然离去。
明面上东京城里的百姓们传他们三人是东京三霸,可私底下,暗地里,哪一个不是把他们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还被冠上一个东京三害的‘雅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