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将叛乱的规模扩大到如此地步,看来这次咱们的对手不是一般人呀!”
听了林季荣说的情报之后,一位营指挥没忍住感慨道。
林季荣想起了前两年的淮南水患,心里一紧,顿时便摇头道:“若是一般人,又岂会想出开挖河道,掘破河堤,引大水淹没数十万百姓的恶举来!”
这时,自捧日军中调来的骑军指挥龙志平忽然说道:“将军,末将麾下骑兵倒是可以先行一步,赶至淮南境内!”
“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末将和麾下将士皆是北地之人,此前从未到过南方,听闻南方多山川,不利于骑兵冲锋纵横,而且叛贼势大,如今已经席卷两州之地,只凭末将麾下人马,怕是未必能够建功。”
而且贼人定然已经占据了濠州境内各大城池,据城而守,骑兵擅长的是野战冲锋,又不是攻城拔寨。
“若是龙指挥麾下骑兵先行,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徐章忽然开口道。
龙志平自信的道:“将军,不是末将吹嘘,若论攻城拔寨,末将和麾下兄弟自然不擅长,可若是野战奔袭,末将还是有几分自信的!”
林季荣也点头道:“龙指挥麾下五百骑兵皆是轻骑,若是能够提前赶过去,袭扰贼人,拖延住他们,为大军的新进争取更多的时间。”
徐章却道:“将军,此法虽好,但贼人之中不乏有智计百出之士,下官担心他们早就预料到了朝廷会派出禁军南下平叛,
这些贼人穷凶极恶,连掘堤这种天怒人怨之事都能做出来,只怕他们施行坚壁清野之策,一面据坚城而守,避不出战,拖住咱们南下的大军,另一面却派出精锐之士,向其他方向扩张。
若是到时咱们在北面和贼人陷入胶着,难免的荆湖路和左近的江南路怕是就危险了!”
徐章的话叫所有人都心底一紧。
林季荣想的却要比其他人更多一些,若是当真发展到如此局面,届时只怕叛贼势力越来越大,到时候整合力量,反过来攻打他们,那才是真正的大祸。
林季荣皱着眉头,深邃的目光扫过帐中诸将,最后定格在徐章的身上。
“现如今唯有一个办法!”林季荣看着俆章,一字一句的说。
徐章迎着林季荣的目光,心中坦然,拱手请命道:“下官愿为先锋,带领麾下亲卫快马加鞭,率先进入淮南境内,整合地方厢军兵勇,拖延贼人扩张之势。”
“望将军恩准!”
徐章乃至嘉佑帝亲命的淮南安抚使,暂领淮南帅司,也就是淮南经略安抚司,掌淮南路军政之事。
徐章这个安抚使又称经略安抚使,和上一次水患时杨启平被封的安抚使又有所区别。
他去淮南整军名正言顺。
林季荣面色依旧凝重,看向徐章的目光略有些复杂:“如今贼势虽只蔓延两州十余县之地,但淮南是叛贼经营多年的地方,上次水患时皇城司虽然清扫了一些,但定然还有余孽残留,徐指使此去只怕是凶险万分,祸福难料。”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徐章坦然笑道:“更何况如今局势如此,总要有人去淮南总理军政之事。”
“我是官家钦点的淮南安抚使,这桩差事,在场的诸位袍泽之中,怕是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了!”
徐章的话音刚落,帐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林季荣的身上,不是他们推脱,而是徐章说的确实有道理。
此刻大帐之中,就属徐章和林季荣的官最大,林季荣是皇城司都指挥使,又是三军统帅,领圣谕总领此次清缴叛贼事宜,自然要坐镇中军,发号施令,稳定军心,不能擅离。
而且徐章此举,无疑等于将神武军的指挥权全权交到了林季荣的手上。
要知道徐章才是嘉佑帝任命的神武军指挥使,日后神武军便是徐章在军方的班底。
徐章这般行径,无异于是将自己的性命相托。
“好!”林季荣当即拍板,“徐指使如此深明大义,本指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