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嘉佑帝眉梢微挑:“瞧爱卿这话,似乎对这个叫做天圣的教派很是熟悉?”
“不算熟悉,不过是略知一二而已。”徐章恭敬的说。
嘉佑帝道:“那朕倒要好好瞧瞧,爱卿是如何对这个天圣教略知一二的。”
“不过在这之前,微臣还有一事想要禀告陛下!”徐章说道。
嘉佑帝抬手道:“爱卿有事但说无妨,不必如此拘谨!”
徐章躬身拱手,身子伏的更低了,“微臣有罪!”
“请陛下治微臣之罪!”
嘉佑帝眸光微闪,笑脸盈盈的看着徐章,朗声说道:“此次淮南赈灾事宜,全赖爱卿之故,方才能将万千灾民安顿的如此妥帖,纵观古今,历朝历代,但凡是遇上洪涝干旱这些天灾,如这次这般损失寥寥无几的,还从未有过一桩,爱卿有功无过,何来罪责?”
“淮南危局得解,灾情得到控制,乃是因为陛下福泽深厚,圣明无双,百官协力,杨侍郎领导有方,一众同僚胥吏戮力同心,与微臣有何干系!”
徐章把索性直接跪在御前,朗声说道:“更何况朝廷素有成例,功是功,过是过,不能混为一谈!”
“微臣识人不明,误信奸人,险些就成了贼人的帮凶,坏了朝廷的赈灾大计,将淮南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此乃微臣第一大过。”
“虽未酿成大祸,却也平白累的无数百姓军士丧命,累的陛下和朝廷耗费大量的人手和钱财,空耗国库,此乃微臣第二大过。”
“微臣自知罪不可恕,望陛下治臣识人不明,误信奸邪,拖累同僚,损耗国库之罪!”
说着,徐章便拜倒在地,额头和木制的地板发生亲密接触,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嘉佑帝看着面前跪倒在地的徐章,目光明灭不定。
片刻之后,才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朗声说道:“爱卿平身!”
徐章没有继续跪着,而是恭敬的起身,腰身微躬,像极了在盛老太太面前时的乖巧模样。
“人谁无过,况且爱卿能够及时识破贼人的奸计,找出潜伏在身边的贼人奸细,粉碎他们的阴谋,已是大功一件,何来罪责?”
“若非是爱卿早早便洞悉了贼人阴谋,咱们做了应对,否则若叫贼人成了事,届时死伤的人手出现的乱子,只怕是要远胜如今。”
“爱卿快快请起,说来朕还要好好嘉奖爱卿一番呢!”
对于徐章,嘉佑帝是打心底里觉得愈发满意。
徐章在淮阴的诸般谋划,那些私底下的消息传递,连环的妙计,大多都是通过皇城司的隐秘渠道来促成的。
皇城司作为嘉佑帝的爪牙心腹,所有的消息情报自然不会瞒着嘉佑帝。
尤其是天圣教在淮阴的行事,已经和谋反无异,这可是赤裸裸的挖赵宋皇族的墙角。
便是再仁善的皇帝,看到有人造自己家的反,迷惑煽动自己的子民百姓,筹谋自家江山社稷怕是也也绝对不会再心慈手软。
自古帝王,有几个是心慈手软之辈。
就连素有仁善之名的嘉佑帝,昔日也曾亲自下过圣旨,破灭过无数家族,手上沾染过不知多少血腥。
而且徐章一早便和皇城司通过气了,徐章和顾二的谋划,自然也一早就被皇城司传回汴京,告知了嘉佑帝。
“贼人奸诈,爱卿年纪尚浅,经验不足,不识人心,受了蒙蔽也不算奇怪。”
似乎是怕吓到徐章,嘉佑帝脸上露出了一惯和蔼慈祥的笑容,放下了一国之君的架子,就像个寻常长者。
“爱卿不是要给朕说天圣教的事情吗?爱卿快说,朕心里也正好奇着呢!”
嘉佑帝虽为摩拳擦掌,表现的迫不及待,但目光颇为热切,语气之中,确实带着几分期待。
“微臣遵命!”徐章恭敬的拱手说道:“说起天圣教,皇城司调查已久,想必陛下也不会陌生。”
嘉佑帝点头道:“不错,皇城司调查天圣教也有一段时日了,朕从林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