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态,静候殿试的开始。
辰正时分,一席龙袍的官家出现在崇政殿里。
和徐章想象中的略有些区别,这位官家看起来并无太强的气势,说起话来也很温和,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慈祥的邻家老爷爷一样。
只是那一身黄袍,再加上周遭严肃而又让人紧张的氛围,却将这位官家周身的气度衬托的极具威严,叫人不敢与之对视。
殿中贡士以及周遭的官员内侍们纷纷朝着官家行礼。
官家微微抬手,叫众人平身,然后又说几句:“诸位皆是我大宋英才,今日之试,往诸位竭尽所能,叫朕好好欣赏一番我大宋士子们的才学·······”
众考生纷纷意动,有些甚至激动的浑身颤抖起来,看着坐在上首的官家,双目中绽放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来。
今日若是能入官家的眼,日后前程自然一片锦绣。
殿试正式开始。
看着群英汇聚的大殿,坐在玉阶之上,看上去约莫耳顺之年,须发皆以化作银色的官家面上也不禁露出笑容来。
平和的目光自殿中这一众贡士考生们身上扫过,看着这群日后朝廷的栋梁肱骨,官家也不禁微微点起头来。
徐章并没有急着落笔,而是闭上了眼睛,摒去了脑中所有的杂念,忘却了自己此刻所身处的地方,将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到殿试的考题之上而去。
脑海深处,无数神思迸发,前世那磅礴如海、浩瀚似烟的记忆不断翻涌着,与今生的记忆交错着,就像是两尾一黑一白的阴阳鱼,不断交织,汇聚成一面太极图,两世的记忆齐齐涌现。
此刻的徐章,脑中没有丝毫杂念,专注无比的对着考题进行分析。
约莫将近半个时辰之后,徐章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睁开双眼,眼中亮起了微弱的光芒,脸上浮现出一抹自信的神采。
细细的将答题用的纸张摊开推平,用镇纸压住。
拿起墨锭,往砚台中注入些许清水,细细的研磨起来,直到砚台之中的一团墨水变得异常匀称,乌黑透亮。
每一步徐章都做的异常专注。
而后这才提笔沾墨,正式开始动笔,将脑海之中早已构思完备的内容一一落于之上,脑中神思浮沉,运笔如飞,一个个漂亮又极富筋骨的小字落于纸上。
······
黄昏时分,交卷之后,一众考生便又在内官和侍卫的带领之下,原路返回,自东华门出了宫城。
三百多位贡士,神情不一,有的面带自信,笑容灿烂,有的则捶胸顿足,懊悔自己发挥失常,有些不甘,神情有些低落。
依着往年的惯例,这三百多名贡士已经内定了进士的身份,只是排名或许还有出入。
而且三甲之中,每个榜单之间或是榜首末位之间的差距,也是非常巨大的。
一甲赐进士及第,又被称为三鼎甲,也是一众进士之中最高的。
二甲赐进士出身,同样前途无量,授官之时可以留在汴京,或是充入六部,担任主事,或是进入其他部门,反正怎么的也能混个七品,或是去地方做个县令,那也是正七品。
唯有三甲,赐同进士出身,最低,运气好的或许可以谋个县令的缺,若是运气再差一些,那就只能从辅官做起了。
当然了,若是家里头关系硬,后台牢靠,那又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许贞脸上的笑容很灿烂,眼睛很亮,洋溢着自信的神情。
这厮本就学识渊博,极为出众,会试之时又考了个第二名,三鼎甲的机会极高,不出意外的话,基本上都可以说是板上钉钉了。
让徐章看得很是羡慕。
“谨言,那不是则诚吗?”
看着东华门外大道边上马车旁站着的白衣俊秀青年,许贞抬手指着忽然说道。
徐章定睛一看,“还真是则诚!昨日不是都说了叫他不要来等!怎么······”
许贞摇摇头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