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了,而且经常和明兰一道在寿安堂,学塾还有卫小娘院里来回,也不至于找不着路。
似是对未知礼物的期待,明兰这小丫头有些迫不及待了,走的极快,那对不及徐章一半的小短腿竟迈的飞快,走出了风一般的速度,一路小跑着拽着徐章往前。
寿安堂里,老太太正端坐在罗汉床上,手里头捧着本道经,瞧着正入神。
房嬷嬷站在边上,目光却时不时总往外瞟。
老太太目光动都没动,淡淡的道:“行了,你个老货就别瞧了,到了时辰自然会来的。”
房嬷嬷笑着道:“老奴这不是担心先生拖堂,章公子回来晚了嘛!”
老太太合上道经,摇了摇头,看着房嬷嬷,有些无奈的说道:“也不知那小子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般上心。”
房嬷嬷接过老太太手中的道经,摆到一边放好,说道:“章公子懂事乖巧,又会逗人开心,老奴是喜欢的紧,难道老太太不喜欢?”
老太太幽幽一叹,神色有些唏嘘:“就是太懂事儿,太成熟了些,他今年才十三呀!”
房嬷嬷却笑着道:“老话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章公子家脱离了金陵徐家,上无宗族庇佑,下无姻亲可以提携,只能靠着自己,自然要比寻常官宦人家的孩子要成熟些,依老奴看,这可不是什么坏事儿。”
老太太叹了口气,说道:“你说的我都知道,只是他一个才十三岁的孩子,肩上却要挑着这么重的担子,我有些担心。”
紧接着却又摇了摇头,抿着薄唇自嘲道:“古人说的杞人忧天,怕便是我现在的样子吧!”
房嬷嬷忙上前安慰道:“老太太关心表公子,乃是人之常情,依老奴看,这可不是什么杞人忧天,而是舐犊情深呢!”
“七老太爷的子嗣里头,就章表公子这么一个有天分的,年纪轻轻便中了秀才,自己又肯勤奋用功,便是如今的侯府嫡脉的那些子侄之中,也没听说哪位公子能有章公子这般天资和勤奋的。”
“虽说如今咱们和侯府那边没了来往,可您终究是老侯爷的血脉,如今对章公子上心些,自是理所应当的。”
老太太虽说早年因着盛紘的亲事和勇毅侯府闹翻了,双方自此不再往来,可老太太这么重情重义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对徐家丝毫都不挂念呢?
不过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罢了。
而且偌大的盛家之中,无一个是老太太的血脉,老太太素来过得孤僻,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个徐章,给原本孤寂的老年生活平添了些许色彩,而且徐章的出色和勤奋也让老太太对这个后辈颇为满意。
半年多的相处下来,不只是老太太,就连寿安堂里的女使婆子们,都已经习惯了俆章这位表公子每日中午来寿安堂陪老太太一起用饭说话,逗老太太开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