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流入长江之中。
溧水乃是支流小河,行不得大中型的船只,但小型的船只却畅通无阻,溧水镇也是因为这个码头的建立,而逐渐富裕起来的,也常有渔人架着乌篷船在河上打渔。
镇上的粮铺在靠近码头的位置,几乎快要横穿整条溧水大街了,粮铺没什么别致的雅称,就叫做盛家粮铺。
店铺的掌柜却并不姓盛,而是姓王,是个颇为富态的中年人,下颌留着一簇鼠须,看到徐家众人,就像是看到了新媳妇一样,笑盈盈的迎了出来。
徐家显然是盛家粮铺的老主顾了,徐老爷子也笑脸盈盈的和这位王姓的掌柜打着招呼,把牛车拉到后院门外,店铺的活计们便帮忙从牛车上将一麻袋一麻袋的稻谷都卸下来。
“今年天气不错,是个丰年,老哥家中的收成应该不错吧?”王掌柜作为粮铺的掌柜,自然时刻注意着每年的天气变化,和地里的收成。
徐老爷子笑着说道:“托王掌柜的福,今年的收成还行。”
王掌柜的打量着哟一袋袋被卸下来的沉甸甸的麻袋,眼里放着光。
“敢问王掌柜,不知今年的新稻作价几何?”徐老爷拱手笑问。
王掌柜回说:“今年乃是丰年,江南各州府尽皆丰收,按理说着价格当要比往常贱上一些,可咱们东家知道农人侍弄田地辛苦,是以在夏收之前便下了令,今年收粮的价格,和去岁相当,不可随意降价,不知老哥以为如何?”
“于去岁相当?”徐老爷子瞪大了眼睛,神情异常激动。
王掌柜的笑着道:“老哥莫要激动。”
徐老爷子顿时眼睛就雾了,冲着王掌柜的连连抱拳躬身行礼,颤颤巍巍的说:“多谢王掌柜,多谢盛大老爷!”
“盛大老爷真是好人呐!”老爷子连连感慨,不住的道谢,就差跪地磕头的,老爷子心里头清楚,这是盛家在特意关照自家。
王掌柜的赶忙扶住徐老爷子:“老哥莫要如此,咱们做生意也有这么些年了,日后还要长久的做下去的。”
一旁正在卸货的徐青福和徐青山听到王掌柜的话,也是激动不已,就连卸车的速度都快了许多。
徐文和俆章还有徐彬三兄弟很是识趣的在一旁没有多问。
抬到后院过称之后,一个二十多岁的账房打着算盘,一边高声说道:“大湾村徐光启,共有新稻两千八百七十七斤三两”
王掌柜的却大手一挥:“就算两千八百八十斤。”
“这怎么好意思!”徐光启虽然嘴上说不好意思,可脸上的笑容却怎么也藏不住。
“老哥咱们家的老主顾了,不过几文钱罢了,都是应该的。”
“那老头子就多谢王掌柜的了。”
“哎!老哥不必这么客气,日后多多照顾我家生意便是。”
“这是自然。王掌柜的放心,我家的粮食,都送到您这儿来。”老爷子信誓旦旦的说,抛开这一点,盛家老天爷对徐老爷子的父亲有恩,两家还是远亲,怎么也比旁人要亲近,而且盛家厚道,从未让徐家吃亏,于情于理,老爷子都不可能将粮食贩给别家。
“那感情好!”王掌柜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小眼睛里头透着几分精明。
徐老爷子和王掌柜正客套着,后院门口处,听得账房先生报的斤两,脑子一转,下意识的喃喃道:“八千六百四十文,那就是将近九贯钱了。”
“什么九贯钱呢?”旁边的徐文听到俆章的话,不过听得却不是很清楚。
俆章笑着道:“没什么,说咱们家的稻子卖了八贯又六百四十文钱。”
徐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五这是在说笑呢?你怎知卖了这么多钱?”
俆章风轻云淡的说:“自然是算出来的。”
徐文笑看着俆章,“小五连算盘算筹都没有,是怎么算出来的?怕不是随口瞎说的吧?”言语之中,颇多不信。
徐彬听到两人的对话,也很是好奇的将目光投了过来。
徐文耐心的解释说:“方才王掌柜说了,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