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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片无沿血海,又恢复到了惨嚎的状态。
……
血红,足以侵蚀到心台的血红蔓延过来了,将一切都浸染。
这种充斥着恶念,绝望,死寂,怨恨的负面影响,哪怕是衍仙稍有不慎都会被浸染心台,从而染上莫名其妙的因果,和大杀劫。
剑无双猛然从地面惊坐起,鬓角处冷汗汩汩而流。
入眼望去,血海不在,只有清幽冷寂的一条青石板路。
“刚才,不还是身处在那血海中吗?怎么现在……难道是幻觉?”
在探查到体内衍力和外界的融汇后,剑无双才确定这里并非是幻境。
他缓缓起身,站在这条仅仅只能两人并行的青石板路上,放眼向四周看去。
朦胧的天穹,泛出一种雨后阴霾的烟青色。
在这条青石板路的两侧,全都是刚刚才抽出莲花苞的幽深水域。
凭目远眺,朦胧的远方和幽深的水域相接连,有一种说不出的缥缈和幻苦之意。
而剑无双站在这青石板路的正中央,前方和身后,都是不知通往何处的未知。
这里的一切,都沉寂到了极点,仿佛是一幅画一般,充斥着不真实感。
但他面色依旧平静,在思索片刻之后,他迈开步子,缓缓前行。
有不知何起的长风吹起,吹动了两侧幽深水域上密布的荷叶。
如今时节,莲花还未开放,硕大的莲花苞几乎快要沉在水面上了。
剑无双缓步行走在这其间,内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他敢确定,眼下的这副景象,是他修行至今,来到的最诡异的地方。
这种诡异不是面临着生死间的那种恐怖,不是面对着无法抗衡的敌人那种无力,更不是面对着未知恐惧。
而是一种,在不知不觉间,由某种迥异于认知的细微之处,所引发的诡异不适感。
就像是在那久远的儿时,做下的一场噩梦,或是在生了一场大病中的糊涂呓语。
这种地方,不该是真实存在的,或者说,这种地方是由心念所化。
剑无双不动声色,虽然心底已经明悟了几分,但依旧像先前那样,缓步前行着。
这整个诡异朦胧的天穹下,只有一条青石板路延伸向无穷的远方。
幽深苦冷的水面上,苍凉孤寂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