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城之中,也不知过了多少日,突然牢狱外面传来一阵嘈杂之声,突然牢狱之中冲来无数壮汉粗暴地打开了牢门,一道道锁链碰撞之声由远而近进入到牢狱之中。
伴随着繁杂的锁链碰撞声,很多牢狱牢房之中发出凄厉的惨嚎。
“不要抓我,不要抓我,我无罪,我无罪!”
“不要杀我,是我爹干的,跟我没关系!我不是元朝余孽,不是...”有些人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脚上连踢带打,可是依然阻挡不了这些恶狠狠的狱卒和壮汉,随着一批又一批人被拖了出去,牢中的一些即将被发配边疆的罪囚却是有些目瞪口呆,有些人更是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胡哥他们这是...”大胡子大汉胡哥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别看了,这是你我管不了的。”
舒城南门之外,咚咚咚的鼓声响个不绝,围观的民众看得都有些麻木了,每响一通鼓,便有无数之人赴上黄泉之路。
那些刀斧手也默默地执行着这一切,没有丝毫的犹豫,对他们来说这就是他们的工作。
咚咚咚的鼓声再次响起,又一批犯人被推上了刑台,而已经被鲜血染红的刑台一丝丝鲜血顺着刑台的木板一滴一滴从木板缝里渗进了木板之下的土地。
刑台之上血迹一片发出浓浓的血腥味。
“跪下!”
士兵带上来的囚犯随着士兵熟练的一脚,他们的膝盖的腿弯处微微一麻,他们的双脚不自觉地跪在了跪在了行刑台上。
“验明正身!”
随着一声大吼,众多行刑的刀斧手和验官上前将犯人的姓名性别随意的眼看了一番。
杀了这么多人,谁还能分得清谁是谁呀,现在只是走个过场。
“准备行刑!”随着这一声准备行刑,刀斧手亮起了他手中明晃晃的大刀,大刀的刀口虽然已经不知道舔舐了多少人的血,可是刀口依然是明亮如初。
鼓声不停,仿佛是送他们上路的鸣奏曲,而刑台之上,两位行刑官一左一右,而旁边的小坐上则是坐着一位战战兢兢的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皇帝妥欢。
眼前这一幕,他已经不知道看了多少回了,只是感觉浑身发寒。
“斩!”随着一道令箭从主刑官的桌案之上抛了下来,刀斧手手起刀落,一道血箭冲天而起,接着罪囚整个人身子向前扑倒,鲜血流了一地,民众则是不忍心地闭上了眼睛。
杀人这种事情最开始还是看热闹,可是看到后面却是一种折磨人心的过程,没人能受得了这一切。
而旁边还跪着的一些罪囚只是嘤嘤地哭了起来,虽然他们嘴里塞着一些堵塞之物,可是看着眼前的场景,很多人已经屎尿齐流,只能呜咽的哭着。
杨维桢跪在罪囚人群之中,看着眼前的一幕,默默的闭上眼睛,两道清泪顺着他的眼睛流到了脸庞之上,他闭着眼睛,仰头望天,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只是嘴中塞着堵塞之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着刑台上一波又一波如同牛羊一般被屠杀的人,他很无力。
从他们一路被徙到舒城,但过堂之时却只是经过一场非常简单的审判,他们就被定了死刑,在吃了几日牢饭之后,待到所有人被审判完全,他们就直接被拖到刑场准备处斩。
过程是那样的简单粗暴,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杨维桢从来没有如此的后悔过,痛恨过。
眼前所跪着的很多是他的三族之人,可现在这些人此时一个个却是如同饿狼一样恶狠狠地瞪着他,仿佛眼神能从他身上剜出一块肉来,甚至他们估计觉得可以用眼神活生生杀死他。
杨维桢他更没想到嬴无垢居然如此的无情,甚至是毫无人性,因为自己拒绝出仕,他就将杨家三族以内全部以叛国通敌罪论处,这几乎已经是要将杨家族灭了。
随着一波人被斩杀完成,新的一轮鼓声又响了起来。
隆隆的鼓声就像一声声催命的旋律,每一通鼓声响起,便有一批人头落地。
而刑台之下已经堆满了数不清的人头,老百姓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十几步,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空地给了这块刑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