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习惯了西凉的寒冷,习惯了西凉的气候,七月的洛阳对于他们来说,终究是太热了。
“幸好我们这几天值夜,白天可以睡在帐篷里面,不至于白日也站在阳光底下守营。”
那名刚刚擦过了脸的高个西凉军军卒松开了手中的长枪,一边擦着双手,一边和那黄脸的军卒闲聊着。
他们两人是同乡,还是同姓同宗,
“听说前面还剩下一道关卡,马上轘辕关就是我们的了,到时候洛阳附近的七处关隘都被我们取下,听队伍里面的符祝说打下了轘辕关,我们可以休息很长一段时间了。”
“赶快离开这个……”
“等等……”
那拿着布条的高个西凉军军卒眼神微动,狐疑的看向了北方。
“怎么了?”
黄脸军卒顺着高个军卒的目光望去,却是一无所获。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其他的声音?”
“没……”
……
“军情急令,鹰狼卫急报,拦路者,立斩!!”
轘辕关第三关中,一名高举着令牌的鹰狼卫缇骑纵马奔驰进入了其中。
守关的军卒没有阻拦,连忙让开了道路。
护送军情急令的信使一定是带着无比重要的情报,黄巾军中能够动用军情急令的消息到至今为止都没有几条。
“让开!”
那鹰狼卫的缇骑疯狂的抽打的马鞭,根本没有停留的意思,直接向着许安的行营之中奔驰而去。
“军情急令?!”
许安站起了身来,凝望着眼前刚刚抵达了大帐之中的鹰狼卫缇骑。
虽然那鹰狼卫缇骑的身份经过了查验,但是徐鸿仍旧是小心谨慎。
许安拆开了封装,展开内中的信件。
“七月十三日,旋门关破,敌军骑兵正向南快速移动!”
一行黑墨所写的字映入了许安的眼帘,但是那漆黑的墨迹,却让许安感觉视力出现了偏差,他竟然将其堪称了血色。
“旋门关怎么会破?”
许安紧握着手中的信件,神色微沉。
旋门关南连嵩岳,北濒黄河,山岭交错,自成天险。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比起轘辕关也不会逊色多少,如何会在如此之短的时间攻破。
“不可能。”
龚都怒发冲冠,一把抓起了那报信的鹰狼卫缇骑。
“旋门关地势险要,足有两千余名军兵防守,汉军拿什么来进攻?”
“就算汉军真的进攻,怎么可能三天之后消息才传递过来?!”
那鹰狼卫的缇骑神色晦暗,面色惨然。
“汉军进攻旋门关时,我们便派出了信使传信给洛阳和轘辕……”
龚都面色微凝,他停止了喝骂。”
“我们中了计……”
“我们所有人都走上了城墙抵御汉军,却没有人注意到后方……”
“有一支兵马从关内杀入了旋门关中,四面都是敌人,我们没有办法抵挡……”
龚都缓缓松开了手,那鹰狼卫的缇骑已经是痛哭流涕,爬伏在地上。
“敌军冲进了关中,军阵被冲散了,我们根本抵挡不住……”
……
“时辰终于到了……”
关楼之上,皇甫嵩眼神微凝。
凌晨时分,大雾弥漫,这大雾无疑是最好的掩护。
“熊虎之状而豺狼之声……许氏兄弟的评语,真是没有说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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