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惨嚎声、绝望的哭喊声,只是才过了短短片刻的时间,便已经充斥在刘石军的营垒周围。
“杀!!!”
喊杀声越来越大,土包慢慢的和营墙的高度的平行,甚至有些死去的人,也被当做了垫脚的材料。
越来越多的短梯架在了营墙之上,简陋的攻城车在一众贼匪的推进下正在猛烈的撞击着营墙,每次的撞击都必然能带起一阵土崩石飞。
阎忠处于高台之上,淡然的看着营垒上下拼死的搏杀,一名名备负着令旗的传令兵,将前线一条条不利的军情送到了高台的位置。
营垒中的军卒们伤亡正在急剧的增加,就在攻寨半个时辰都不到的时间,张白骑军已经开始投入了轻兵,压阵的弓弩手也开始向着营垒之中的黄巾军开始还击。
张白骑军的精锐部队也开始频频出击,想要突破黄巾军的营垒。
但这无疑是痴人说梦,阎忠在高台之上遍观全局,任何地方的发生的战况几乎都没有办法逃过阎忠的观察,一道道命令从高台之上发出。
营垒之中的黄巾军总能在局部保持着相对的优势,就算张白骑军暂时占了上风,但很快又被扭转了回来。
刘石站在阎忠的身旁,已是震惊无比。
他之前带着亲卫队左驰右援,这才勉强抵挡住张白骑军的多面攻击,但阎忠并未亲自带兵上阵,也没有出动黄巾军的武卒。
只是依靠着营垒之中原有的军兵,便抵挡住了张白骑军疯狂的攻势,甚至还取得一定程度上的优势,这样的指挥不可谓不惊人。
常人抵御进攻,皆是援助告急之处添兵战术。
但阎忠却每每是一处尚未传来告急的信号,便已经派兵前往,等到援兵刚至,那处才开始露出疲惫和破绽。
也正因为如此,张白骑军几乎连绵不断的进攻却未得寸功。
……
张白骑牵引着坐下的白马游走在军阵前方,不知道为何他今天总是感觉有些心绪不宁,好似将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
张白骑四下张望了一下,但是四面皆是白雾,就算地形空旷,天色渐明所见却依旧不过数十步。
这浓雾之中莫非藏着有黄巾军的军兵?
张白骑心中微凉,他之前也不是没有想过通过其他的关隘运送小股的部队过去,两面夹击刘石营垒,但刘石早就分兵控制了所有的通道。
张白骑摇了摇头,这不可能,刘石有多少的军队,他也很清楚,自己每处营寨还有留有一千多名军卒,后军又是自己的精锐部队,就算是刘石带兵亲来也不一定能冲破。
更何况若是刘石昨日就在营垒之中,难道是插翅飞来?
“张七,你派斥候搜寻一下后方。”
张白骑虽然心中觉得多半不可能,但还是向着自己身旁的义子下令道,张白骑喜欢收拢义子,他的义子足有四十多人,都被他分配在关键之处,把持军政。
张七便是他的亲卫曲军候。
“诺。”
张七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应诺道。
张白骑的命令他从来都是不打丝毫的折扣去执行,这也是为什么他可以成为亲卫曲军候的主要原因。
十数骑从张白骑的身旁飞驰而出,张白骑心绪稍安,看着一众骑士隐没在浓雾之中,他有些自嘲的笑了一笑。
这样的雾气在山间稀疏平常,这样的场景也不知道进行了多少次了,他居然会害怕这些白雾。
……
辰时四刻,微风乍起,天色已明,山间雾气已经出现了消散迹象。
两军的搏杀更为的激烈,黄巾军的武卒也开始加入了战阵之中。
不过黄巾军的武卒的加入却并没有引起张白骑军的注意,毕竟之前刘石军中就有两百多名黄巾军的武卒,漫长的战线之上只不过多了几十人,这很难引起旁人的警觉。
阎忠缓缓站起身来,也引得高台上一众将校还有刘石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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