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离去。
“噗通!”
被长刀贯穿心脏的少女身体突然抽搐了下,周围原本萎缩的藤蔓仿佛是又找到了新的养分,在已经枯萎的主干上长出了新的嫩芽。
路易的脚步微微一顿。
就在即将转身的瞬间,抬起的脚步向总督府邸继续走去。
推开略显沉重的大门,一个过分华丽的长廊——或者说大厅出现在年轻骑士眼前:精致的插画红毯,圣徒历前两百年风格的油画,时兴的伟人大理石雕塑——从秩序之环典籍里的圣人到历代著名皇帝,应有尽有。
如果是在艾德兰某位伯爵家中,这种级别的收藏大概会被视为过分豪奢,在一些偏僻省份的侯爵家中也是绝不轻易示人的珍宝,到了克洛维更是价值连城,而这里是新世界……
年轻骑士忍不住叹了口气。
在经常被伯纳德上门叨扰的几个月里,他不止一次听这位总督大人抱怨经费匮乏,以至于没钱维修港口和城墙,连军队补给都难以为继…现在看来,那些钱只是都到了它们“该去”的地方。
这还只是装饰品,如果再考虑到整个总督府邸的装潢,高耸拱顶,青石砖地板,彩色玻璃窗……
明明是第一次来,路易却总有种回家了的错觉。
冷清的长廊内看不到任何身影,寂静的气氛与窗外扬帆城的混乱组成了某种异样的和谐,相互呼应。
不,还是有人的。
一个陌生又有点熟悉的身影背靠着大门,拿着一瓶朗姆和两支杯子,冲自己微笑。
停住脚步的路易瞬间锁定对方,下意识攥紧了刀柄。
“别再做无用功了,我们之前没有见过面。”他请笑出了声,“砰!”的咬开了朗姆酒瓶塞,摇晃着暗红发黑的酒浆:
“当年您兄长动手屠灭克雷西家族的时候,我才四岁;如果一切都没变的话,我应该会在两年后前往贝尔纳家族的城堡,成为您身边的一个侍从…路易表兄。”
或许是对方无所谓的态度,或许是因为血脉相连带来的相似长相,看着这个相貌酷似兄长的家伙,年轻骑士皱紧眉头。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费尔·克雷西,是现任克雷西家族的族长;呃…这也主要是拜您兄长所赐,眼下克雷西家族已经没几个活人了。”费尔淡然自嘲道:
“在这里等您,主要是希望能陪您喝几杯家乡的酒——维内托黑朗姆,我这个货真价实的克雷西,这辈子头回喝到它居然还是在扬帆城,多少有点儿讽刺啊,您觉得呢?”
路易没有回答。
费尔也不以为意,他斟了满满一杯,顺着光滑的地板将另只杯子滑向年轻骑士的方向,同时用力将酒瓶掷出。
“啪!”
泥泞的皮靴拦住了滑动的玻璃杯,凌空抛掷的酒瓶停在不知何时举起的刀身末端,暗红色的酒浆一滴也没有洒出。
费尔·克雷西的嘴角悄悄上扬。
“说实话,最开始我以为你会是另一个‘小格罗格’…事实证明,你和你的兄长完全不同。”他边说边端起酒杯抿了口:
“如果是他,门外的两名无信骑士绝对不会还有任何活着的可能;不仅是他们,整个总督府邸甚至不会剩下任何一个活物。”
“不要以为我在夸张,你没有见到过他挥刀屠戮的身姿,但我可是亲眼所见…克雷西家族可比贝尔纳家族庞大得多,即便在最后时刻也有数百,算上仆人追随者多达数千,你知道他才花多长时间就把所有人都……”
“你到底想说什么?!”
路易冷冷打断道。
“你和你兄长一样都善于审时度势,区别在于你比他更加善良。”费尔·克雷西不紧不慢的开口道:
“那两名无信骑士只是被我派去阻拦你,顺便拖延时间的,暂时让他们失去战斗能力就可以了,尽快突破才更加重要——路易·贝尔纳爵士,您的判断完全准确。”
“但很可惜,还是来晚了一步…不,更准确的说是从一开始就晚了;当您下定决心要加入这场乱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