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舰长大人”稳稳当当,毫发无损的指挥着王冠号回到北港。
“为什么没有事先通报?”
扶着三角帽和腰间的剑柄,面不改色的威廉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想法:“就算是因为出现的太突然来不及躲开,至少也能提前做好准备——为什么了领航员没有事先通报?!”
“不清楚,大概他也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吧?”
“不可能!”威廉断然否决:
“如果是普通巡洋舰上的瞭望手,说不定真的是看错了;但这里可是王冠号,你们全都是追随过我父亲很多年的老水手了,怎么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只有一种可能——这并不是普通的风暴,所以才导致了领航员无法事先作出警告,因为发生的情况完全违背了他所掌握的常识!”
话音落下,舵手瞬间露出了惊恐的表情:“您、您是说……”
神色凝重的威廉和舵手四目对视,握着刀柄的手在微微颤抖。
“轰——!!!!”
惊雷在二人头顶炸响,映照出两张充满了恐慌的脸孔。
不等威廉再说什么,甲板上突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惊呼;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即便隔着层层雨幕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啊啊啊啊……那、那不是……”
“别愣在那儿了,快来人帮我一把!”
“瞭望手,瞭望手在哪儿?!”
“爱德华!爱德华…他…他怎么……”
爱德华?!
听到领航员名字的威廉来不及思考,连忙扭头看向骚动声传来的方向。
然后…他愣住了。
慌乱的甲板上,穿着海军制服的瞭望手爱德华被一根长长的缆绳倒吊在主桅杆上;绳子紧紧缠着他扭曲到不成形状的右腿,凹陷的胸膛,翻转的右臂和脖颈。
被雨水一遍遍冲刷的身体悬挂在半空,随起伏的风浪“轻轻”拍打着桅杆。
啪,啪,啪……
粘稠的血浆从碎裂的后颅中涌出,喷洒在王冠号的船帆上。
威廉呆愣愣的看着那抹很快就被雨水冲刷一空的猩红,不敢相信那个爱德华,那个自己那么尊重的爱德华叔叔,竟然会无法在湿滑的甲板和桅杆上维持平衡,失足被缆绳活活勒断全身的骨头。
他甚至不是唯一一个。
紧跟在领航员之后,王冠号的瞭望手们一个接一个从瞭望台坠落;有的倒挂在桅杆上,有的在甲板上摔断了脖子,有的被缆绳勒断脊椎…组成了形形色色,形状诡异的逆十字。
无一例外。
……………………
“你居然认识我?”
站在暴风雨的中央,塔莉娅凝视着那看不见底的黑暗,无比惊喜的娇声轻笑着:“上一次有卢恩家族的人在外活动已经是百年前的事了…你是从哪儿听说这个名字的?”
“亦或者…你是父亲的某个老朋友?唔…不太可能…他亲口告诉过我的,自己所有的朋友不是死在别的家伙手里,就是死在了他自己手里。”
少女托着腮帮,陷入了深深的困惑。
狂暴的海水开始沸腾,泛起绿光的深渊之底再次传来了怒吼:
“滚——!!!!”
“这里是混沌的流亡地,不属于血魔法之主的叛徒!”
“回到你们的世界,永远不要妄想踏足安息之土!”
那是超越了人类能理解的语言,并非实际存在的声音,仿佛正有一个巨大的鳃囊在少女的颅腔内喷吐着散发恶臭的脓液,通过腐蚀和一团团令人作呕的颜色传达着祂的意图。
“……噗!”
少女笑出了声,在快变得不淑女的最后一刻捂住了咧起的唇角,面颊显出了红彤彤的小酒窝。
“还真是个暴躁的先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