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列”,“纵队穿插”…连他们自己也一头雾水的克洛维战术,就更别指望他们手下那些几个星期前还是农民,连哪个是枪口,该指着谁都不清楚的士兵能懂了。
于是遭到迎头痛击的瀚土士兵们开始退却,一边保持着对这些炮台和据点的包围,另一边更多的军队开始从被突破的北城门涌入城内,大肆烧杀抢掠——无形中再次减弱了对外围阵地上帝国守军的突围压力。
抓住这个机会,先遣军司令劳伦斯·伊戈尔果断派出了刚刚在贵族区镇压暴动的四个步兵团,两千多浑身是血的帝国线列兵,仅用一次突袭就拿下了失守的北城门。
不过说是“突袭”,实际也只是让士兵们冒雨行军而已——空荡荡的城门除了些许几个迷路的倒霉蛋,根本没有任何守军。
这再度加深了劳伦斯的预判,自己的敌人是一群暴徒式的军队,和一个根本不懂战争为何物的年轻人,在做决定的时候根本没有考虑过后果,更没有想过如果失败了又该如何收场。
因此他放弃了组织外围阵地守军突围的计划,转而开始对还在包围阵地的瀚土军团予以歼灭。
令先遣军司令深感欣慰的是,即便是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遭受重创,各个阵地和炮台依然连一个都没有被敌人攻克,顽强的死守阵地。
甚至在察觉到敌人攻势渐弱,疑似士气低落出现溃逃现象的时候,不少还试图用火炮撕开包围网,组织突击队突围和后方重新取得联络…尽管因为兵力悬殊失败了,这些突击队在层层包围中依然和敌人输死搏斗,直至被彻底淹没。
他们的奋不顾身吸引了瀚土军团最后的注意力,某种程度上也是劳伦斯能轻易收复北城门的原因之一。
随着总攻命令下达,四个步兵团立刻化整为零,以营为单位组成十二个小型纵队方阵,向两翼瀚土军团的侧翼和后方发起了刺刀冲锋,整排整排的铅弹从背后袭来,惨叫和哀嚎在横飞的血肉中激荡。
而坚守在阵地中的帝国士兵们察觉到有援军,也立刻开始向外发起攻势,原本就不算坚固的包围网立刻在前后夹攻下四分五裂,士气呈断崖式下跌。
很快,随着第一支部队溃散,周围的瀚土士兵也随之开始争先恐后的要么逃跑,要么跪地投降,整条兵线瞬间荡然无存。
期间不少被击溃的军队又以惊人的速度重整,试图再次突破阵地,夺回北城门的控制权;但失去了突袭优势的瀚土军团面对固若金汤的阵地,甚至无法打开一个有效的突破口,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逐出阵地。
而极少数趁着敌人发动反攻机会,冲进阵地和炮台的小股部队,也遭到了里外两层的联手绞杀,很快就遭到了全歼。
半小时后,整个卡林迪亚港外围战场已经没有任何一面竖起的弗朗索瓦荆棘花旗,帝国的鸢尾花在北城门的暴雨中再次绽放。
对于这些溃兵,劳伦斯并没有在他们身上浪费炮弹的打算,不紧不慢的开始整顿麾下被打散的部队,恢复在激战中损失的组织度,同时将阵地和炮台内的火炮转向城内。
既然已经确认敌人没有援兵,再将火炮对准城外就有些浪费了。
至于眼下正在城内肆虐,到处烧杀抢掠甚至渐渐有引起又一动的瀚土溃兵们,劳伦斯并没有将这帮渣滓放在心上,更不觉得他们能成什么气候…再烂的军队也是军队,再强的暴徒还是暴徒;面对拥有绝对秩序的军队,这帮渣滓再多也没有任何意义。
更何况某种意义上,这些暴徒也并非不是不能利用的一股力量——既然帝国没有在卡林迪亚港建立统治的想法,那当然应该是搞得越乱越好,最好能乱到等帝国撤退后,几年内都无法恢复元气的地步。
劳伦斯出身的伊戈尔家族领地在帝国南方,拥有大片的种植园,产业结构和瀚土非常类似,基本以咖啡和葡萄酒为主,和能够靠着规模和产量大肆倾销的卡林迪亚有着很强的利益冲突。
因此哪怕知道这次的行动有多不靠谱,某种意义上甚至危险重重,劳伦斯依然坚持接受了皇帝的任命,成为了先遣军的司令。
在此之前无论是炮轰港口,放任暴动和血腥镇压,以及对卡林迪亚贵族的搜刮,都是出于家族利益层面的需要,尽一切可能的削弱卡林迪亚这个商业上的对手。
利用这帮暴徒彻底摧毁卡林迪亚港,让瀚土的廉价咖啡豆和葡萄酒无法出现在帝国南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