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此,在克洛维面前也只能灰溜溜的逃跑’呢?”
话音落下,卡尔终于明白了:
“所以你其实是在赌,赌艾登公爵会怂?”
“……话别说的那么难听…呃…虽然的确是这么回事。”安森的表情略有些尴尬:
“另外卡林迪亚是个共和国,或者说不论她是共和国还是被那位封建王公统治,终究不可能是铁板一块;彼此平等的小团体,面对危机时团结一致比较困难,大难临头各自飞倒是更常见。”
卡尔挑挑眉毛:“所以卡林迪亚港内,有忠于艾登公爵的内鬼?”
“说实话,我特别希望真的有——不然派法比安去的效果就要大打折扣了。”安森摇摇头,眼神中闪过一抹无奈。
其实这种情况下,身为军团副司令的自己要是能带领骑兵和警卫连,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卡林迪亚港才更震撼,更有说服力,将“克洛维南部军团副司令莅临卡林迪亚港,数万大军迫近绿荫谷”的消息传到艾登公爵的耳朵里。
但考虑到眼下自己的骑术技巧过于丢人,一个不小心最后当中露洋相的可能性更高一些,因此只能非常遗憾的将这份重任,交给“自己最信任的掷弹兵团团长”法比安。
毕竟是前近卫军的军官,骑术属于基础技能,和安森这种乡下贵族,读散兵科的“非王都军官团”出身的军校毕业生有天壤之别。
“可如果那位艾登公爵得到消息后,最后还是决定哪怕要和克洛维开战,也一定要攻克绿茵谷,进军卡拉迪亚港呢??”卡尔追问道:
“毕竟就只剩一步之遥,换成谁都经不住这种诱惑的。”
“所以你还是没有抓住重点啊,我的参谋长大人。”
在卡尔·贝恩的白眼中,安森再次唉声叹气道:“问题的关键不是绿茵谷,那只是个特别不好守的,无关紧要的小镇而已。”
“关键是卡林迪亚港——我们只要保证他攻克绿茵谷之后,那一万三千人的艾登军团不会立刻进攻卡拉迪亚港就够了!”
他缓缓挺起腰身,仿佛闪烁着异样光芒的双眼望向远处的地平线:
“而我有充足的信心,无论那位艾登公爵现在有没有攻下绿茵谷,他都不会再前进半步!”
……………………
与此同时,绿茵谷战场。
随着呛人的硝烟逐渐散去,尽管燃烧的城市内仍能听见稀疏的爆炸、排枪和火炮的轰鸣,但艾登军团持续了一整天的进攻其实早已抵达尾声。
待到艾登军团如潮水般退去,蜷缩在坍塌房屋内和垃圾堆般街垒后面的卡林迪亚士兵,和这座城镇幸存的难民们开始小心翼翼的走出掩体,收治伤员,清扫战场,表情麻木的将死去的同胞摆放在一起,将他们手中的武器和尚算完好的衣物和财物清扫一空。
持续数日的战争,不仅将这座曾经繁华的城镇变成了一片废墟,更让幸存者们宛若身处炼狱。
尽管阵地还没有丢,连接后方的道路也依然通畅,但因为卡林迪亚对战争的准备极其不充分,能够立刻提供给前线的补给少之又少——更不用说因为战争而造成的难民们了。
清洁的饮水,没有腐烂的食物,治疗疾病和伤痛的药品,反抗敌人用的武器…除了最后一项因为阵亡人数飞快增加,已经没那么缺了,其余的都处于严重匮乏状态。
疲惫不堪的士兵们抱着步枪,随意瘫倒在废墟间有气无力的喘息;饥饿的难民们搜寻着一切能找到的,看起来貌似能吃的东西,却在瓦砾堆中发现了亲人的尸体,踉跄着跪倒在地,失声痛哭。
在这炼狱般战场中挣扎求生的每一个人,都在心底一边恐惧,一边咒骂着残暴无情的艾登军团。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眼中貌似所向披靡的艾登军团,实际情况其实也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美好”。
绿茵谷城外,艾登军营。
“关于突然间要我停止攻势的原因……”
背对着长桌的艾登公爵,眯成条缝的双眼随头颅一并转动,瞥向身后桌子两侧战战兢兢的骑士们:
“有谁能给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