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军官们解释为什么自己不肯骑马了——主要是现学好像真的来不及。
至于双方争议最大的部分,也就是路易·贝尔纳的归属问题,并没有出现在方案上;两边很默契的都假装忘记了这件事,全心全意将注意力都放在了维系彼此的联盟上。
……那是不可能的。
………………
“昏迷了?!”
莱昂·弗朗索瓦惊愕道:“怎么好端端的就昏迷了呢?!”
“不瞒您说,这一点我们也很意外。”
安森的病房外,法比安少校表情沉重的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悲伤:“大概是因为伤势太重,加上这段时间以来太过疲惫的缘故吧?”
“您最近一直跟在副司令身边,对他的健康状况应该比我这个做下属的更了解啊;不是吗,莱昂·弗朗索瓦阁下?”
法比安微微一顿,望向对方。
莱昂怔了下,微微蹙眉陷入深思:“确、确实,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精神,但也有可能是过度透支的缘故,再在受伤后集中爆发……”
“就是这样啊。”法比安再次叹息道,表情比刚才更黯淡了些:
“为了打赢这场鹰角城之战,彻底歼灭禁卫军团,副司令付出了无数的心血,几乎每天都在过度消耗精力;结果,结果刚刚获胜他就……”
说到这里的法比安突然戛然而止,“啪!”的一声右手按住了面颊;头颅垂在胸口的他,肩膀微微颤抖。
看着这位平日不苟言笑,甚至有些过于冷漠的军人伤心成这副模样,一时间莱昂也有些手足无措,只能拍拍对方的肩膀,以示安慰。
“可、可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沉默片刻,莱昂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路德维希少将想要将路易交给国内,眼下克洛维正与帝国交战,一旦让他落入克洛维王室的魔…手里,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越说越激动的莱昂攥紧了拳,痛苦的纠结让他的表情微微有些扭曲:
“现在唯一能迫使路德维希收回成命的,就只有安森·巴赫了,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他在这个时候突然……”
“呜!”
就在这时,房间内突然响起了微弱的哭泣。
“这是……”莱昂错愕的抬起头。
法比安缓缓拿开脸上的手:“是莉莎小姐。”
“她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一直在看护副司令,始终没有离开过床榻,到现在甚至连一杯清水都没喝过。”
莱昂先是恍然,随即面色又黯淡了一些;他望着法比安身后的房门,犹豫了片刻,最终叹息着离开了。
法比安面无表情的目送他离开,直至莱昂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
十分钟后,前近卫军少校转身推开了安森病房的房门;只见安森坐在床上,用纱布帮小手指被水果刀划破的莉莎包扎。
眼睛通红通红的女孩儿撅着小嘴,像是犯错后在害怕一样躲闪着安森的目光。
原本放在床头柜上满满一碗的苹果,现在只剩下满满一碗的苹果核。
谨慎的在那小小的手指上用纱布系了一个蝴蝶结,安森故作严肃的看向莉莎:
“知道错了吗?”
快哭出来的莉莎用力点头。
“下次还偷吃零食,撑得连晚饭都吃不下吗?”
女孩儿用力摇头:“莉莎是听话的好女孩儿。”
安森满意的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目光转向站在房门前的法比安:
“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法比安笑了笑:
“就是帮您赶走了一位有些麻烦的客人。”